都到这位观主,那可不是一般人?他姓魏名征,字玄成,出生于魏州曲城。从小生活艰辛,但却又不会趋炎附势的混官场,或者精打细算的做生意,一直就是对读情有独钟。他读做到了无不读、读无不通、通无不精的境界。无论是深奥的经典,还是广博的地理、兵法,他都能熟读背诵。甚至诗词歌赋这类艺作品,他也是驾轻就熟。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是不能读的,没有什么是不能掌握的技艺。
虽然生活困苦,魏征心中却始终怀揣着伟大志向。他渴望遇到英雄豪杰,也愿意倾心结交。只是现在的隋朝官场,非常讲究家庭出身,普通人很难出头。而且朝中当权的卿相们,以及各级官员,无一不是武艺高强的武臣。他们看重的是武力,而非才。这个时代,仿佛只为武人而设,人的才华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如此苍白。
魏征,这个充满才情的人,不禁感叹生不逢时。他曾试图融入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但终究无法妥协自己的内心。于是,他选择了离开,隐居在华山上,成为了一名道士。
后来,魏征遇到了一位名叫徐洪客的道友,二人志趣相投,一见如故。一日,洪客对魏征说道:“当今隋主好猜忌,手下诸侯又都各自掌握着自己的武装力量,眼下的统一必定只是暂时现象,很快就会再次陷入混乱,最终还是给其他人做嫁衣。我已夜观天象,得知真龙已生。大乱将起,你的面相有贵气,具备公卿之骨,却没有半点成神仙的缘分,道门只是暂时的避风港。你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注意观察、提前物色和培养未来有能力能成真皇的人物,或者有能力成为真龙身边重臣的豪杰,也是我们关注和培养的目标!”说话间,但见洪客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说到这里,洪客停顿了一下,观察魏征的神情。他看到魏征眼中闪过一丝震撼,应该是听了进去。便继续说:“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与他们朝夕相处,指导、辅助他们天地理、帷幄奇谋、疆场神策。你便可崛起,成为一代英豪。”
某天,徐洪客忽然对魏征说:“玄成,我昨夜观测天象,发现王气始于参井之分,这意味着真龙已经诞生。罡星回归赵魏分野,预示着辅佐真龙的人才也已经出现了。但是时机尚早,罡星的光芒暗淡,王气尚未完全显现,这位人物目前还未得志,他可能正遭遇困境。我们何不分别去寻找他们,提前结交,待成就一番事业后,有缘再见。”
说完,二人就此分别。徐洪客带着一股豪气去往了太原,而这魏征却留在了潞州。是因为他看上了单雄信那英雄好客的气质,觉得他是个潜力股,有未来开国功臣的潜质。于是,他借留在这东岳观做观主的机会,准备与单雄信结交,更希望寻求机会再挖掘出几个在困难中郁郁不得志的豪杰,作为日后互相帮扶的左右手。
此时,魏征正坐在鹤轩内,一袭宽松的衣袍在微风中飘荡,他目光如炬,专心致志地诵读着《景元黄庭经》。他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已经忘却了身外的一切。在他眼中,中每一个字句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仿佛能引领他走向那豪杰之路。他的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欲望在涌动。他渴望崛起,渴望成为那名动一方的英雄。他知道,只有在这困厄之中,才能找到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豪杰,共同开创一番事业。
突然,香火小道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慌张地说:“观主,不好了!有个醉酒的汉子,晃晃悠悠地摔倒在东岳殿上。他的随身兵器,还把殿里磨细的方砖都打碎了好几块。我们想去搀扶他,但却怎么搀也搀不动。特意来禀报。”
魏玄成听了,神情严肃,内心思忖:“奇怪,昨夜我仰望星空,才发现有罡风临幸此地,今天就发生这么奇怪的事、出现这么奇怪的人?难道星象指的就是这个人?我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他立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沉稳地说:“带我去看看。”语气温和,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魏玄成走出庙宇,来到东岳殿前。他见那酒醉汉子满脸通红,衣物凌乱,身旁的方砖碎了一地,一片狼藉。他眉头微皱,看着那汉子,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小道士指着叔宝说到:“观主,就是这个人!刚才他的脚还卡在门槛上,现在却突然缩回去了。”只见秦叔宝行李散落一地,却无人照料。一只胳膊弯曲着,成了他的枕头,另一只手瘸着,无力地被破旧的衣袖覆盖在下面,遮住了他的面孔,简直是狼狈不堪。
魏玄成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揭开那汉子的衣袖,目光坚定地审视着他的面孔。只见他满脸通红,仿佛染上了醉意(其实是得了阳症,类似酒醉),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睁大两只眼睛,显得无助又无辜。
魏玄成见状,不禁摇摇头,心中感叹不已。他轻声说到:“兄台,你就是再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不该如此放纵自己,过量饮酒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对这位汉子的遭遇表示惋惜。
秦叔宝内心明白,喉咙却像是被堵塞住一般,无法说出话。他努力挣扎了半晌,终于伸出右手,在方砖上写下“有病”两字。虽然方砖看起来干净,但难免还是有些灰尘,这两个字看的还算清楚。
魏玄成见字,心中了然。关切地说:“原来兄台并非酒醉,是身体有恙。”秦叔宝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病情。魏玄成安慰道:“没关系。”他转头对小道说:“去把我房间里的棕团拿过来。”
道士很快就取来棕团,放在秦叔宝面前。魏玄成盘膝坐下,握住秦叔宝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他仔细查看秦叔宝的脉象,沉思片刻,说道:“寸关尺三肪,一呼四至,一吸四至,少阳经受症,内伤饮食,外感风寒,还好感染时辰短,只是表症,不要紧的。”
但是大殿门大漏风,肯定无法让病人在此休养,而且观里暂时也没有空闲的卧房了。玄成赶忙喊来道人,让他们将叔宝扶到大殿左边的一间堆放木料等杂物的偏房里先休息。道士们很快就收拾了出来,在地面铺上了稻草,再把粽毛团被盖在上面,倒也软和保暖。众人扶着叔宝躺了上去。虽然不是精致的卧房,但好歹能遮着风避避雨。只是实在没人有力气拿起他的双锏,暂时就只能先放在殿角留着了。
玄成轻轻打开叔宝的包裹,里面有两匹潞绸,一件紫色外套,一张公批回,还有十来两银子。他看着这些东西,神情关切,心想:“他现在病中也无法照应这几件东西,还是先替他保管,等他病愈后再归还。”
他抬起头,看着叔宝:“兄弟,这些物品我先代为保管,待你病体痊愈后再归还,如何?”叔宝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接着,玄成又说道:“你那双锏实在太沉重,我就安排道人搓两条粗壮的草绳,先将它捆扎在一起,放在殿角耳门旁边好了。那里日常也没有什么人过去,再说一般人也拿不动,不会丢的。那双锏颇具威势,放在那里刚好还能驱邪避凶。”
叔宝听了玄成的话,顿时感激不已。玄成收拾好紫衣、潞绸、银两等物,放进自己房间妥善的保管好。然后去了鹤轩,精心撮了一帖疏风表汗的药。药煎好后,玄成亲自端着药碗来到叔宝面前,轻声说:“好汉,吃药吧,这药能帮你排出体内的风寒。”
叔宝接过大碗,一饮而尽。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出了一身大汗,第二日便觉得神清气爽,能开口说话了。
玄成见状,心中欣喜,连续几日继续煎药给叔宝服用。他还时常坐在草铺边,与叔宝聊天,陪伴他度过这段艰难时光。在米汤的调理下,叔宝的病情逐渐好转,身体也渐渐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