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又拉出徐弦月,掳起她的袖子,将伤口给她看,气愤道:“你看,你们的伤口一模一样!
她是要参加中秋宴的人,会在这紧要关头下毒自伤陷害你?用的还是你主动送上来,原本要给我的胭脂?
你们二人平时除了到祖母这里请安,怕是连说话的次数都是寥寥可数吧!
她为何要残害于你!?
倒是你,若是我们二人之间有人毁容,怕是觉得多出那个名额就会轮到你吧!
你自己说说,你二人谁有伤人动机?”
徐白榆看着徐弦月那个不超过鸡蛋大小的伤口,还是在手腕这等隐蔽处,抚上自己溃烂不堪的脸颊,满目震惊,不可置信。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得到的毒,花了重金买的胭脂,送到徐弦月的手中她竟然只是伤到了胳膊!还是这么小的伤口!
凭什么!凭什么!
她应该同我一般,满脸狼狈,不能见人!
本是还想,便是自损八百,不求伤敌一千,便是与自己同样,也认了,大不了都去不成宴会!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白榆内心翻滚如浪,心乱如麻。看向徐弦月震惊的眼神逐渐化为不甘,阴鸷,痛恨。
“是你,还有你,是你们合伙陷害我!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对我下如此狠手!”她手指着徐弦月,徐明曦二人,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你们就是嫉妒我,才会如此见不得我好!”
徐弦月好似被她狂怒的气势吓到了,怯怯的躲到徐明曦的身后,紧紧揪着徐明曦的衣袖。
徐明曦瞬时保护欲爆棚,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架势,展开臂膀,护在她身前,还安抚性拍了拍她那个抓着自己衣袖的手背。
一脸“别怕,我保护你”的样子,与徐白榆对骂:
“嫉妒你,嫉妒你什么?嫉妒你庶女身份?嫉妒你去不得中秋宴会?还是嫉妒你,满脸脓包,遭人嫌弃?
月妹妹再不济好歹是个嫡女吧!”
“你……”徐白榆被她怼得面色涨红,不待她再度开口回骂,容姨娘膝行至她的身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尖酸刻薄之言还未宣之于口,便强行中断于容姨娘的五指缝隙之中,只化为几声不甘的呜咽。
徒留一双饱含仇恨的眼眸怒瞪向她俩。
“还望二小姐莫要怪罪,星儿只是脸毁了,受了刺激。她不是有心的……”
“够了!都给我安静!破口大骂,哪里还有闺门小姐的体统!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榆姐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这毒是你下的吗?”
此时,一直躲在徐明曦身后,静静看戏的徐弦月突然打断老夫人的训话,柔声开口:
“祖母,这胭脂大姐姐说是从外面坊市买的,坊市自不可能出售有毒的胭脂自砸招牌。
是以,这毒可能还藏在寒星院里,不若让婆子搜搜院子,说不准还能找到剩余毒物。
或许此毒可能还混在别的物什里。能下到胭脂里,说不准还能下到旁的脂粉里,那就带个府医一同去看看吧。”
徐白榆脸色大变,但是瞬间想到什么,随即又有所缓和。
那些掺了毒的凝露脂粉都被她今早发火摔碎了,被丫鬟婆子打扫收拾过后,怕是连碎渣找不到了。
幸好没了,否则这么多掺了毒的脂粉,便是说是被人陷害的调换的,抓不到那人怕是也无人相信。
此事成为死局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无法证明徐弦月是她害的,也无法证明她是被陷害的。
如此,老妇人只能不了了之!
老夫人对徐弦月所言深以为然,就让锦嬷嬷带着几个丫鬟,一个府医去了寒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