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用荷叶包好的各类菜肴,从缝隙塞了进来,吴氏想着怕是接下来都没好饭食吃,收起各类食物,分配好接下来每日吃什么,放到角落仅有的木制床板之上。
“天气冷,省着些吃,今日不饿,明日再吃。”她的心里如实打算着。
知晓徐府会有人回来救她,吴氏的精神松懈了不少,蜷缩着,躺在床板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又是不知多久,吴氏恍听耳边“窸窸窣窣”声,睁眼一瞧,有两只老鼠已经啃破了包裹饭食的荷叶,吃得正欢实。
吴氏惊叫:“小畜生!连你们也欺负我!!”
吴氏的尖叫惊扰了偷吃的老鼠。也惊扰了那几个入睡的的泼皮:“大半夜,发什么癫!!”
不等吴氏怒斥反驳,突然发现那两只偷吃的老鼠,四脚朝天,挣扎了几下——死了。
吴氏捂嘴努力克制不要惊呼出声,极度惊恐的滚到角落缩成一团:有人要害她!是谁!?是浓儿吗?不,浓儿说,这些东西,都是老爷特意准备的,是——老爷?
是老爷,想让她死在这里!!
吴氏惊惧交加,眼泪簌簌落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臭婆娘,叮铃哐啷吵什么,让不人睡了!”
听见那里人的声音,吴氏眸光阴狠,计上心头。
“对不住,几位大哥,我不是有意的,作为赔罪,我的丫鬟给我带的饭食,分你们一些。”
对面铁栅的那群泼皮一听有吃的,翻身坐起:“还挺有眼色,扔过来,老子就不计较了。”
吴氏将散开的荷叶重新包好,一个一个抛了过去。
吃吧,吃吧,吃了这一顿,再也没有下一顿了。
吴氏眼瞧着他们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享用美食,蜷缩在角落里,阴恻恻地笑看着他们。
果然,在几人分食了整只土窑鸡后,俱是捂着肚子,口中呜咽了几声,便再无声息。
吴氏笑着笑着,眼角溢出泪水,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夫君,竟然想来杀她以保全徐府名声!
真是,太绝情了!
吴氏笑得癫狂,也未曾发觉,头顶上方的小小窗口,一根绳圈不知不觉垂落肩头,缓缓收紧,直到吴氏感受到呼吸滞塞之时,已是为时已晚,她的双脚逐渐腾空而起,发不出一丝声音,奋力挣扎也是徒劳无果,面色由红转青,由青变白,直至再无生息。
气绝之际,吴氏脑海中想起那晚与徐江清说的俏皮话:
“若是此计不成,我头悬在梁上!”
如今,竟是一语成谶!
而今夜狱中景象,借由青阳之口,一五一十禀报给了在房秦越川的徐弦月。
青阳退下后,秦越川侧首看向一旁垂头磨墨的徐弦月:“月月输了,那吴氏死在我容王府的手中。”
徐弦月放下手中的墨锭,用帕子擦了擦手,无奈道:“是是是,秦越川,你赢了。”
二人打赌,赌那吴氏最终会命丧何人之手。
徐弦月本觉得无需赌,倒不是心软,前有爹爹,杨氏,徐府之中,容不得名声糟污,有损声誉之人,吴氏可没有替罪羊,如今看来,必死无疑。徐府多半会自己清理门户,着实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将其铲除。
吴氏用此等腌臜手段,实在死不足惜。
便与秦越川作赌,今日吴氏到底会命丧谁手,是徐府还是容王府。
“今日是你赢了,秦越川可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