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顾简洗漱后,换上睡衣 ,靠着床头发呆。
李舒颜艳丽张扬的脸充满愤怒,绷紧的面部肌肉扭曲到变形。
这样的脸让她想起一个人。
当年,那人的脸也因为愤怒失去表情控制,一张脸阴森可怕。
想到三天后的华雅盛典,她微微蹙了蹙眉,原打算和欣霖公司见面,看来还是能避则避。
她盖好被子,顺手关闭橘色的台灯,慢慢睡过去。
睡梦中,她梦到了那个人。
梦里,哥哥高考结束不久,缠绵病榻的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
母亲是独生女,自从外公外婆双双离世后,苏绣世家的名号就靠母亲独立支撑。
父亲是个赘婿。
自从她出生后,父母离异,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
她和哥哥默默守在灵堂,向所有前来拜祭的朋友鞠躬道谢。
业界的朋友很多,她和哥哥从早站到晚,不停地鞠躬。
到了深夜守灵的时候,许清淮过来送饭,说是许婶特意准备的。
三人刚刚吃完饭,门外嘈杂,乌泱泱进来一群人。
她抬眸一看,带头的是父亲赵业,后面跟着他的一帮亲戚,气势汹汹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
“你妈死了,现在我是监护人,跟我走。”赵业伸手去拽她,被许清淮一把扣住手腕。
他轻笑一声,声音懒散,“顾姨去世了,顾宁还在,再说你有什么资格?是凭脸大还是脸厚?”
赵业挣扎着想抽出手腕,挣扎半天却徒劳无功。
他唾液横飞骂了半天,对方却一脸笑意,最后他只能双目猩红瞪着许清淮。
母亲的棺椁还摆在灵堂中央,盛夏的风吹过烧的白色蜡烛,没有温暖却异常冰冷。
看向父亲那边恶狠狠的亲戚,她的心仿佛慢慢冻结,血液似乎都被冻住,冒着寒气。
她的手被哥哥紧紧攥着,温暖从他的手传过来,还带着一丝痛。
她低头一看,哥哥的指节泛起白色。
周围的亲戚各种眼神飞向她,七嘴八舌在那里议论着,说是孩子还得跟着父母生活。
她气得身体微微颤抖,抬起眼睛盯着赵业,声音平静,“你有什么目的?”
赵业环视周围十多个目光贪婪的亲戚,一脸得意,“顾家的家业必须分我一半,不然我今天必须带走人。”
那十多个人发出阵阵笑声,在幽静的夜格外阴森。
一声懒散的笑响起,声音更是散漫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