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母很少带他们俩去舅舅舅妈家走亲戚。
都说活到九十九,也要到娘家扭一扭。母亲胡川凤知道临死,才丢下话,烦请哥哥和嫂子好心善待他们家的一对儿女。不知道胡川凤和孙明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夫妻俩又不是不知道哥哥嫂子的那副德行,却依然如故地将自己的家产和孩子们交由哥哥嫂子来承担。
要说胡川凤和孙明泉最终的选择,他们俩是有难言之隐。
自从哥哥孙明源从京城送回小公子,那个绝密的程度,几乎令孙明泉和胡川凤窒息。
马车大白天到了马家荡,却在夜晚破门而入。来人清一色夜行服打扮,外表形似专门靠飞檐走壁的盗匪不相上下。从头到脚,你能看到她们的,无非是甭管白天黑夜,都是留在外边的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其余,你要想了解这些人,真的比登天还难。
她们骑马,却能在马背上挥剑如雨地砍杀;你见他们脚踏平地,一双脚却悬在半空走路,身轻似雁。她们形似走路,一双脚却像似鸟的翅膀在飞行。你看她们如同正常人家,从不恃强凌弱,做自己该做的事。却经常看到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们,被人们美其名曰:杀富济贫的大侠,女中豪杰等等。
“报告二姥爷,受京城大老爷孙明源委托,六扇门将小公子送至马家荡抚养,并呈上信一封,详细情况,敬请二姥爷以信过目为主。我等送回小少爷,便是大功告成,还望二姥爷写下白纸黑字落款断手为据。”
马车夫两个人,六匹高头大马,分两辆马车乘坐。加起来总共八个人,四个人一辆大马车。
车夫两位大男人,加上石柱和木柱两个六扇门的保镖;还有牡丹、菊花两个六扇门的女保镖。外加两个奶妈,已经小少爷孙雨晴,总共九个人。孙明泉大半夜被人叫醒,关键是叫醒自己的人,武功了得。
她们不声不响地翻墙入内,连孙家大院的两条大狼狗,以及打更加上开大门的两个老头子都未曾发现一行人,这让胡川凤和孙明泉细思极恐。
“慢着,诸位,尽管你们是受我哥哥孙明源委托,无可厚非。但我要想搞明白,你们,你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入我孙家大院,还这么肆无忌惮”孙明泉不加掩饰地责问来人,尽管他手里接过哥哥的手,一双抖地控制不住的手,在告诉来人,孙明泉内心里极其恐慌。
“呵呵,不瞒二姥爷说,就凭孙家大院这几块垒砌的石头想阻挡我们六扇门的人入内,那您也太小瞧了六扇门了。二姥爷,您还是公事公办,先给我们手记,令远在京城的大老爷放得下心来。要知道,六扇门承担的事,都是事前立下军令状,事不成以人头落地为赌注,烦请二姥爷不要为难我们。”
孙明泉哪敢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冲着这伙人静悄悄地越过他们家的两道大门,从两只大狼狗的鼻子底下溜走,就足够证明六扇门的人的厉害之处。孙明源毋庸置疑,只是自己担心日后和这帮人相处,孙明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连夜拿来笔墨纸砚,奋笔疾家一封交由来人。两位马车夫,连夜从马家荡出发
他们丢下奶妈和小少爷,一行人相继离开。
孙明泉带着胡川凤,意在瞭望这帮人是怎么进入,又怎么走去孙家大院。不看便罢,一看,吓得夫妻俩如鲠在喉。除了留下的小少爷孙雨晴和两位奶妈以外,其余人等,一个个健身如飞。只见他们走到墙角下,一个下蹲,飞身上墙,然后,在如纸片一样的飘落下去。
我的天啦!这哪是什么六扇门的人啦,分明是一群能飞能走的鸟人。
夫妻俩面对这一切,双双打起寒战。
“他爹,六扇门的人,还是人不?几乎都是飞上墙的呀!”胡川凤不寒而栗,她呆呆的借着夜色的朦胧,尽管他们家的孙家大院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该走的人都走了,胡川凤这才走到两个坐在大门口吧嗒吧嗒抽着大烟袋地看大门的两个老头子,两个人的确没合眼,也没偷懒。
包括两只大狼狗,一双眼也在眨巴着,它们也在尽心尽力。
只是,她们的所做的这一切,对六扇门的人来说,名存实亡,形同虚设。
留下的两个奶妈,见人总是一脸笑,就是什么话也不说。
他们俩能听懂所有人的话,也能领悟所有人说话的意思。
就是有一点,无论孙雨晴和胡川凤对她们俩说什么,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你说她们俩只是为了惧怕六扇门的人吧,可是他们都走了啊?为了给孙雨娟足够奶水,胡川凤利用孙明泉外出之际,令奶妈给他们家孙雨娟喂奶。两个奶妈对胡川凤的话,像是耳边风,怎么也听不进去。
气得胡川凤对着其中一位奶妈举起巴掌就要打,“我,我跟你们俩说了好几句了,让你们俩喂我的孩子奶,怎么啦,跟我装聋作哑是不是?”手起巴掌还没落下,其中一位奶妈慢悠悠地接住胡川凤即将要打到自己脸的一只手,反戈一击,
“哎呦喂”胡川凤痛得跪地求饶。
“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说话,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俩可是孙老爷喂小少爷准备乳汁的,而不是为了您的女儿。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以后,你倘若再犯休怪我们俩割掉你的乳头为你们家的大狼狗,让你今生今世再也做不成女人。
坏婆娘,你听到没有?”胡川凤哪敢说没听到,她心里不情愿,以为自己作为两个奶妈的主人居然受此侮辱心里不平衡。但技不如人,她只能选择认命。
“好好好,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胡川凤对天发誓!”
说完,胡川凤草草地从地上站起。她心里不服,但只能无可奈何地怏怏离去。这件事,她没敢告诉孙明泉。但孙明泉也发现,他在一次将银票送往中心庄大舅子家中收藏的时候,后边被人盯梢。两个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一路尾随。
孙明泉勒住缰绳慢慢行走,那两个人也以同样速度尾随其后。
孙明泉故意策马前行,那两个人也一前一后相继快马加鞭。始终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和孙明泉一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孙明泉走进胡家大院,还没坐下喝一杯茶功夫,胡家大院的草堆立刻起火。
众人呼喊着乱作一团,孙明泉也加入救火的行列,却忘记了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