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随意一指,道:“就听这位爷的,走西面吧。”
他发话,其余人便无话可说,汪居士虽紧锁眉头,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也只能跟着众人往前走。
一行人又走了小半日,山雾未见散去,反而愈发浓重起来。
吴邪注意到,自从转入这条路线,老松便多了起来,穹曲的树冠像伞盖般倾覆,加上暗沉的天色,四周竟像日落般昏昧。
看来之前他们走的,的确是五十年代上山伐松的路线,而此刻,才真正进入到了无人区。
因无人砍伐,这里松树都看起来极壮,环抱尤不可及,地面上根系盘结,如巨蟒一般。
吴邪想到关于那墨的事,便问罗保罗:“之前那松烟墨,是不是盗伐了这里的老松?”
罗保罗摇了摇头,摸了摸穹曲的树干道:“这些不过百年而已,年份还是不够。”
吴邪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相比于这个,他还是更在意狗叫的事。
他看了看啸天,那之后它就没再叫过,竟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罗总,之前说,这狗叫是有什么问题吗?”
罗保罗笑了笑,说:“哦,也没啥,狗嘛,嗅觉灵敏,怕是他嗅到了什么野兽。”
吴邪心中一紧,问:“这山里有野兽?”
罗保罗犹豫了下,说:“山里嘛,总有野生动物的呀。”
吴邪见他避重就轻,索性直说道:“我听说,这黄山深处有一种猛兽,叫猡厌?”
罗保罗一听,脸色瞬间一变,道:“哦,那是个传说,没人见过的。”
汪居士本一直默默的行路,此刻一听,哼了一声道:“没人见过,那是见过的人都活着。”
吴邪忙上去问他,这东西这样凶猛吗?
汪居士点了点头,说,这东西专以猴脑为食,捕猎时,可令猎物浑身呆滞,一动不动。
吴邪一听,笑说:“那咱们也不用怕,该怕的是这黄山上的猴子。”
罗保罗一听,紧锁眉头,欲言又止。
倒是程伯一回头,冷冷道:“咱们就是猴子。”
吴邪一愣,心道,八成罗保罗本就担心这事,自己一再追问,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搁人心上捅刀子。
如此,便噤了声,事不再提。
虽然嘴巴上不说,他心里却在琢磨,若是真碰上猡厌可怎么办?
若汪家祠堂里那‘鬼’真是这东西,他跟胖子可领教过。
如今没有小哥,只有几个老头子,难不成,到时候要比谁跑得快?
他又一想,这几个老头子别看老,爬山的腿脚比自己都好,说不定最后送脑袋的是自己!
他这七想八想的,竟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通。
胖子的户外经验,还是相当靠谱的,很快,众人便隐约听见水声。
这水声越来越大,一行人遁着水声而去,果然豁然开朗,一条小河谷出现在面前。
河谷一头是峭壁悬崖,水流顺崖壁涓涓而下,又流向烟雾迷离的远方。
“没错了。” 胖子高兴的说:“接下来便是顺着水走,只不过,是顺流还是逆流,得挑一个。”
又说:“不过我看也没啥可挑的,顺流得了,甭爬山了。”
他话音刚落,许久不出声的啸天,竟又吠叫起来。
这次,竟是对着众人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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