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今年的冬日怎么这么冷?”宋溪打着寒颤,将衣领拢了拢。
背对而站的人闻声,转身看了一眼宋溪,嫌弃道,“你说说你不跟着蒙兴随军,偏偏赖在我这里,不冻你冻谁?”
“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宋溪佯装怒意,活脱脱一副幽怨的弃妇。
云歌无奈,直摇头,随即出了营帐,“将赵将军传来。”
“诺。”
“主帅。”
“近些时日天气越发冷,将士的冬衣可分发下去了?”
“早已分发下去,不过最近天气确实比前些年冷。”
“冬衣加厚再次分发。伙食上多下些功夫,姜汤必不可少。宋医师还要麻烦你多配些风寒的药了。”云歌思索片刻。
“诺。主帅,魏国城池接连被王翦将军攻下,韩国已经岌岌可危,不日就要被秦师收入囊中。李信将军向大王要了几十万大军攻楚。”
“看来此次攻楚要出事了。”云歌看着楚国的版图,“休战几日了?”
“已经五日。”
“你说说这人怎么非得跟我们耗,以为我们耗不起,李牧老头儿,不愧是老将,我这个小将还真是讨不到一点儿好处。”云歌无奈扶额。
“报,赵国出兵了。”
“看来这次我赢了。”云歌闻言,勾唇一笑,“赵昱,整军应战。”
“诺。”
“小溪,快回去准备药材了。”云歌拍了拍发呆的某人。
“现在想到我了,刚才还鄙夷我呢。”
“好了,赶紧的,等这战结束我给你放假。”
“切。”宋溪离开了营帐。
……
“老将军,最近休战,看来赵军养的不错啊!”云歌看着敌军将领,嘴中皆是戏谑嘲讽。
李牧非但不恼,“小子,交战这么久了,老头我的脾性已被你摸得通透,你觉得你这几句嘲讽,我能恼怒。”
“哈哈,正是摸清您的脾性,小子才敢两军交战前说此等话。李老将军,您看我们交手如此之久,也应该知道小子的脾气。“云歌收敛脸上的嬉笑,严肃起来,”这几日休战,老将军可想好了?如今开战,怕不是城中粮草不足了吧,赵迁不仁义,何须再为这种君王卖命。”
“黄毛小儿别嘚瑟,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李牧身边的另一位老将军倒先开了口。
“啧,这是被戳中了,城中粮草不足,若是再耗上几日,你们还能有胜算,毫无胜算之战,何必呢?”
“你,你——”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闭嘴,“小子,与你交战这么久,你有狂的资本,可终是老将更胜一筹。开战。”
“战。”
战鼓擂,军鼓阵阵,金戈霍霍,千军万马汇聚成一股股洪流,涌向那残酷的战场。
“今日之战赵军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云歌望着杀疯了的赵军,皱眉,吐出一口鲜血,“赵昱,带兵撤。”
“撤。”
……
“还真是逼急了,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要自损一千伤敌一千。”云歌不顾手上的伤一拳捶到桌案,咒骂道。
“嘶,你不疼吗?”宋溪看着鲜血直流的手。
“疼。”云歌冷漠吐字,丝毫没有感情,“交战了这么久,姜还是老的辣,疯子。此战输了,皆是我的自大。”
“别自责了,长个教训。”宋溪安慰道,“对了,韩国已经传来捷报,被攻下。”
“韩国被攻下了!”云歌闻言,大喜,站起望着版图,“韩国被拿下,秦国的版图又扩大了一步。”
“你说说你多久没回咸阳了?不如趁此机会回去养伤。”宋溪看着好友的背影自三年前元旦祭祀归来后未曾归咸阳,一个好好的王后,想着想着直摇头。
“不行,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云歌摇头。
“赵国有李牧,使秦国之师攻赵脚步迟迟未动,甚至节节败退。你请旨攻打赵国,讨不到半点儿好处,都是自损八百才伤敌一千攻下赵国城池。唉。”宋溪想到面前的好友因此伤痕累累,止不住叹息。
“既然如此,我只能动些不该动的想法了。”云歌手指紧握,“我本意敬重李老将军,可惜我是站在秦国的一方。”
……
“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
“此战我们已胜,何况蒙云那小子说的对,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粮草了,战士们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若是再追,可能会被反打。”李牧叹气,“此役已胜,我的目的已经达到。”
“战事连连,赵国国本就不在充盈,连前线的粮草都是求来的,将军,难道赵国真的无回旋余地了。”
“韩国如今已经成为历史,魏国,楚国皆是城池失守的消息,如今秦王横扫六国的决心已经是板上钉钉,就我们这些老将奋力抵抗,赵国还能坚持到何时?”李牧看着军中的伤兵,“只望大王别昏了头,兴许赵国还能再撑一撑。”
“唉,大王如今疑心慎重,不仅当朝斩杀了胞姐,软禁了亲生母亲,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一个个不放过。他听信谗言,加上疑心,内政人心惶惶,若是春平君还在,还有一线希望。”
“内忧外患罢了,但愿不要再生事端。”李牧望着邯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