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有贯穿伤,血流不止,其余多是皮外伤,不碍事。
伸手把了把脉,脉象还算强筋有力,至少晕过去是因为脱力的缘故,不碍事。
岑曦给倒下的男人望闻问切了一番,然后用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对方军绿色的衣服上蹭了蹭,没有痕迹后就直接划开了左肩上的布料,露出了对方健壮小麦色的有力肩头……下一寸的伤处。
从空间内拿出一卷银针,把人翻转成右躺的姿势,在左肩伤口外围前后各下了三针,血慢慢止住了。
把之前采摘的草药从空间内拿出来,从中挑选能止血止痛消热的,捣碎了敷在男子的伤处,然后拔下银针,用纱布包裹起来,完事。
人处理好了,该处理猪了。
岑曦看着已经死透了的黑毛大野猪,一双眼珠子泛着绿光,这瞧着怎么也得有二百五十斤吧。
用火烤去外头的毛,用匕首刮干净,一刀切下猪头,然后沿着脊柱分成两扇,再……
解剖的想法到这儿断了,岑曦想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该怎么光明正大拿出来做肉吃。
她仅剩的骄傲,烹饪方面只掌握了野外将就时候的火烤,火烤的肉虽然味道也不差,但干了些,不下饭;而且这么大一头猪,总不能全吃烤的吧。
这个年代没有买卖,这些无主的大山在这里都称之为人民群众的公共财产,只要被旁人看到了,就没有独占一说。
这么大一头猪,就算自己烤了吃,烤火会有烟,总有被人看到的时候,她不能忍受这等子偷偷摸摸的憋屈。
大爱无疆,她岑曦还是靠这一头野猪在兰岗大队留下自己的名字吧。
“吱”,岑曦瞬间转身,脚底用力在地上摩擦出声音。
“哟,醒啦!”岑曦对上了一双眼尾微微上翘的凤眸,男人长这么一双眼睛,多显薄凉无情,或是心机深重,但坐在地上的男人却不会,因为他的眼底太干净,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此时男人眼底的郁闷懊恼一览无遗。
“不准跟别人说你救了我。”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忘恩负义。
岑曦闻言却饶有兴致的半蹲下,跟男人视线平齐,拿着匕首的右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无害,“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笑得这么好看!”薛邶瞪了岑曦一眼,“也不怕遇到坏人。”
薛邶伸手在自己的裤袋里使劲翻找,从大裤兜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和大团结。
“都给你,别说出去。”薛邶可不想自己的这一面被人宣扬得到处都知道,他还要脸呢。
他堂堂特战兵王,在犯错自省下到这小地方小厂子当保卫人员的时候,竟然差点命丧野猪之下,还被一个丫头救了,说出去贻笑大方。
虽然前提是他为了追踪足足三天三夜没有睡,但结果就是结果,他丢不起这个人。
岑曦一把接过,仔仔细细看起了钱票,这个年代的货币她记忆里都见过,但第一次见到足足五张大团结,想她下乡家里也就只给了二十块钱呢。
票据不少,看到有棉花票、粮票……还想多看看,想到还得砍树,就先收起来了。
看着男人明明很疼的伤口,脸上愣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来,心里稍稍存了些敬畏,因为这样的人她只在兰国那些顶天立地的将军身上见到过,那些保家卫国的可爱人,岑曦看向男人的时候多了一些怜惜。
从口袋,实则是空间内,拿出一个小瓷瓶,“诺,里头是上好的伤药,每日服用一颗,外加外敷,一日一次就好,换药的时候两颗碾碎了敷在伤口处能加快愈合。”
薛邶看着没有接,他才不拿小丫头的东西,万一以后哭哭啼啼缠上自己怎么办。
岑曦一眼看穿男人的想法,翻了个白眼,直接把瓷瓶朝人扔过去,薛邶本能一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