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善妒,逼杀亲弟……”
元芜好整以暇的坐在龙椅之上,念着手中檄,笑的一脸玩味儿。简略看完之后,更是啧啧称赞。
“还是南凉老儿会玩,反之前还知道给自己找个正经缘由……啧!本王怎么没有想到?该找个酸朽的老儿写上百张骂元若才是!”
他虽坐上皇位已久却依旧喜欢自称本王,朝堂政事更不过问。每日上朝除了逼着大臣骂元若给他听,最正经的事便是问问元若如今在外的情势,俨然将朝堂当做了中军大帐。
风眠总觉得,这个主子,生的人畜无害、郎艳独绝,却是上京城里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个。做事从来没有因由、没有逻辑,只凭一个心情。
檄被元芜随手丢在半空,风眠伸手便拿到了。
上面洋洋洒洒数百上千字,最主要的不过是南凉以新帝善妒,逼杀亲弟的借口拥护大宣六皇子继位,拨乱反正。
几日前,他们的人探到了,东壶在陆行舟的带领下也加入拥护六皇子的阵营,现在更是天下皆知。民间便有了如今三分天下,北骊、南凉、中反王的说法。
元芜得知之后非但不气,长久以来黯淡的眸光竟还精亮起来。好像真正的好戏这才开始。
风眠不是很懂,现在奔着元芜坐着的皇位来的又多了一位,为何元芜竟一点都不担心?但到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元芜的疯模样,自是不会听他的。
他视线随着思绪落在了“六皇子”三个字上,一时之间让人不禁陌生。
景元帝何时多了个六皇子?
他细细想了想,突然道:“六皇子,皇子?那不是……”
元芜却是不以为意,好像早就料到那六皇子是旧六公主元彤儿。
风眠大惊,“可她是女子!女子怎么能做皇帝?!”
哪怕知道拥立元彤儿是南凉王为自己找的傀儡,风眠还是震惊异常。
拥立一个女子,这和直接昭告天下自己想要谋权篡位有何区别?!
疯了,天下乱了,人全疯了!
元芜神色淡然,却遮掩不住不断透出来的疯癫。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元若这个皇帝当的,都逼着别人拥护女子为皇了!若是真让女子当了皇帝,那他的那张狗脸该往哪放?
啊?哈哈哈……”
他越发癫狂了。
风眠拧眉,心中暗暗诽道,好像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吧?
“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他知道元芜疯了,却还是想要再提醒一下,毕竟当初元芜可是许诺过他一场富贵荣华的!
元芜像是听进去了,默默思忖片刻,立即让风眠叫来汪丛拟旨要退位让贤。
风眠一怔,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主子,万万不可!”
元芜淡漠道:“为何不可?你不舍的这皇位?”
风眠立马跪倒在地,道:“属下不敢!
只是元若恨您入骨,您若是主动退位,他定会趁机报复!与您不益!”
元芜轻笑,将他虚空扶起,道:“这有什么不敢?若是你想,皇位让你来坐也不是不可以。”
他分明语气淡淡,音调柔柔,听到风眠的耳朵里却沉如千斤压顶,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
元芜没有耐心,道:“本王对皇位不感兴趣,只想看元若那狗如何屈辱的苟延残喘一世。
既是南凉王有意做这个皇帝,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祸水东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