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官家三思。”
大臣们纷纷应和,生怕官家真封了许行丰忠勇伯。
别说其他大臣震惊,就是许行丰也惊得才回神,官家所说的封赏居然是封他为忠勇伯,还是世袭罔替的,这可真是无上荣耀呀。
要真成了,许氏一族可就是真正改换门庭,从士一族成了世家,以后一族婚嫁都不可同日而语,这是许行丰就算以后成了首辅,也得不来的好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现在而言,许行丰身处工部侍郎,许氏一族在整个临江州都成了旺族。
像许行远便借着许行丰的势,同宁安府的知府的嫡幼女成的亲,这还不算高娶,顶多算门当户对。
而像许薄兴、许薄开、许薄达三房,虽然共的祖宗,没有那般亲近,但同县里官员或者是州府的富户结亲都是可以的。
但如果许行丰真成了世袭罔替的忠勇伯,那这几房同京官族亲成为亲家,那都不算高攀。
而且大臣们之所以都如此群起激愤,那是因为官家提的封爵一事动了他们的蛋糕。
因为在开国初期,便定下了四公四侯四伯的规制,也就是说国公、侯爷、伯爷都最多只能有四名。
像吴家能得宣惠伯,不仅是因为立了大功,也有一定运气成分在里面。
当时有两位伯爷都因为家里子孙不肖,犯了大忌,因此被摘去了爵位,所以吴家才顶了其中一个缺。
而现在时顺帝已经是大南朝第四位官家,除了定国公和平国公两府还稳在原位,都到了要开始降爵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其他没有爵位的老牌世家,自然是高兴,希望自家能出息,立功被封爵。
所以自然是都不同意许行丰先他们一步被封,所以朝堂之上才全是反对声。
“官家厚赏,微臣却实在不敢当。”
许行丰正想面子上做工程,毕竟他这个被赏的,总不能心安理得便收下赏赐,那显得他太过骄傲。
“吾说你当得便是当得,朱薯、治水、天花、火枪、无色琉璃,随便单挑一项,都是功在千秋,这忠勇伯的爵位你实至名归。”
说不激动是假的,要是真被封了伯,许家门楣抬高,许家子弟必然比现在出息许多,他可以至少省二十年力气。
“官家三思呀。”
“还请官家三思。”
此起彼伏的声音却并未让时顺帝有动摇。
“莫说三思,五思、九思,吾也是思了的,你们莫要觉得吾昏庸,你们要是谁能立下同许爱卿一般功劳,吾也定赏你们个爵位,但你们能吗?”
“微臣等不敢,官家息怒。”
谁敢说官家昏庸,莫不是真嫌脑袋多余了,一个个吓得连忙说不敢。
“许爱卿,如何?这忠勇伯的爵位你是敢接不敢接。”
许行丰很想直接顺着官家的话说有啥不敢的,这么大的便宜,他不得又不是傻子,只是世袭罔替大可不必。
不说大南朝的寿命有多少,便是世袭罔替三字,便容易消沉子孙意志,一辈子躺在祖宗功劳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