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玉定定地看着他,彼此沉默,他在祁容玉的眼神中缓缓伏下身子,单膝跪地,抿紧了唇。
祁容玉蔑声一笑,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祁泽,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一收。”
祁泽面不改色,低声说:“姐姐,我没有。”
“滚吧。”祁容玉移开目光,冷声说,“别给我添乱。”
祁泽离开了,按照祁容玉的吩咐,亲自将梅应雪送回平州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打扮不似大沂人,便戴了顶斗笠,这一路也没有和梅应雪交流,却在梅应雪下车时忽然开口:“祁容玉的话不能全信。”
梅应雪身形一滞,侧过身,眉眼如远山一般。
祁泽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梅应雪独自回到平州,一进城门,哲之看到了他,掩不住喜色地冲上来和他道:“大人!好消息!”
梅应雪弯了弯眼睛,“怎么了,是不是白将军回来了。”
“大人,就在刚刚……”哲之急急道,在听清梅应雪的话之后显然一愣,“大人怎么知道?”
梅应雪道:“猜的。”
祁容玉已向他坦白真相,但刚刚祁泽的那一句还是令梅应雪有些惊讶,在看到哲之反应的时候就知道祁容玉所说不假。
祁玉根本没有失踪,也不是被白斐山所劫持。她耍了点手段,将二人围困了起来。
梅应雪见到了白斐山,对方略有些憔悴,但并没有什么外伤,看来祁容玉没有撒谎,她对于白斐山确实是礼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斐山已过而立之年,眉目挺拔,麦色的皮肤并未影响他的俊朗,数十年在疆场驰骋令他气质沉稳,肌肉结实,肩背线条很是流畅。
他回过头,“梅大人,祁容玉和你说什么了?”
白斐山的左脸颊有一道淡色疤痕,从鬓边划到下颌,看着像是一道陈年旧疤。
梅应雪对于他的询问并不意外,便将在菱花村发生的事都和他一一讲了。
祁容玉因为一些旧怨对祁玉颇有微词,至于是什么原因她没有细说,近来又因为镝玉公子分权之事闹得很不愉快。
祁容玉管银钩十九城军防部署,发现了白斐山的踪迹后并未声张,而是设计了一个圈套,意图让白斐山挟持祁玉做人质出城,再在路上截杀二人,即可将祁玉的死嫁祸给白斐山。
但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祁二公子祁封玉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白斐山的消息,祁封玉被白斐山砍断一臂,对白斐山恨之入骨,岂会冷静,于是在银钩城内大肆搜捕,还要将这事捅到镝玉公子面前。
祁容玉不得不改变计划,将白斐山和祁玉围困在她的私苑之中躲过了祁封玉的搜查。
祁封玉没有找到人,疑心却一直未消,盯紧了祁容玉,二人因此爆发了几次争吵。祁容玉见他如此痛恨白斐山,不是没想过将计就计拉他入局,但祁封玉自断臂后精神一直时好时坏,是个并不可控的因素,祁容玉只能放弃。
原先的计划因此作罢,祁容玉以不变应万变,将白斐山关了半月,最后决定和梅应雪合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斐山听完,眉头紧蹙,道:“你答应她什么条件了?”
“我们各自提出了三个条件。”梅应雪沏了杯茶,慢悠悠地说,“我要求她帮我们找到辽国奸细的线索,她并不认为此事和银钩十九城有关,只说她会尽力帮我们调查,但若是查到源头在另外两方势力,她不负责为此事收尾。她的条件倒是并不难,只要我们协助她打压祁玉的势力。”
白斐山道:“她还是想杀祁玉?不行,祁玉一死,我们必定会和银钩城再度交恶,一旦他们拉拢北雪境或者横戈,大沂边境绝无宁日,打也是一场硬仗,对大沂来说并不值当。”
“祁容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拿了权,岂不是随时可以倒戈。”
梅应雪想起祁泽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心里不置可否,便道:“不必杀他,也不到时候,白将军不必担心,倒是将军为何会被困这么久?”
白斐山道:“祁容玉威胁我,只要我逃出去,就将我的行迹透露给祁封玉,也会让我坐实杀死祁玉的罪名。在这个时间点,不宜再节外生枝,她找我谈过几次,向我问起你,兴许那个时候她就在盘算了。”
“祁二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梅应雪言简意赅,只道,“她野心不小。”
“上一个野心不小的祁二已是断臂的败犬了。”
白斐山对此表现淡淡,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