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行心静了下来,便发现了一丝矛盾的苗头。
乔夫人身量相较于一般女子要高挑许多,但大沂女子身形高的也并不少见……她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双肩单薄,和白鹤行在襄都见过的女子并不相似,她会骑马,并且马术不差,甚至还留有后手——白鹤行看到了她从袖中洒出奇怪的粉末,马匹中招之后便会癫狂。
她身份成谜,白鹤行一直保持怀疑,又能够感受到她并无恶意,甚至在摔下崖后得她相救,白鹤行只好按捺心底的质问。
他道:“……我的面具呢?”
段小双左右看了一眼,随手一指,道:“摔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丢哪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鹤行哦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他摸了摸脸,似乎不是很适应。
待段小双晒干了头发,他身上也暖烘烘的,他惬意的眯着眼,转头看着白鹤行,问道:“那个面具对你很重要吗?”
“不是。”白鹤行摇摇头,“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段小双若有所思:“这样么,我还以为是……”
“是什么?”
段小双静静地瞧着他,眼底浮出笑意,说道:“我还以为,摘了你的面具就要对你负责呢”
白鹤行闻言,脸色一红,接连咳嗽几声才缓过来,否认道:“没这个说法的。”
他咬着舌尖,没有继续辩解,他总不能直接说,戴面具是因为看起来比较威风吧,以往没有面具时,他和辽兵对峙总会被讥讽年纪和样貌,戴上面具后,就显得凶神恶煞多了。
段小双走出去,找了一圈,终于找了那个面具,形状完好,没有碎裂。他拿在手里掂了掂,还颇有些重量。
他拿着面具,走到白鹤行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鹤行靠着石头,或许是因为伤口隐隐作痛,他闭上了眼睛,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靠近。
段小双用面具挡着脸,在他面前蹲下来,身体投下的阴影落在白鹤行的眼皮,令他掀起眼皮,转动眼珠看过来。
“你……”
“白将军,你的面具我给你找到了。”段小双透过面具去看白鹤行,看到他愕然的表情,“还是比较适合你,白将军,你养狼了吗?”
段小双声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听来只是有些低哑,也没有再特意伪装。
方才白鹤行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便猜测白鹤行已然知晓,那么再继续假模假样的隐瞒也没有意义,索性直接坦诚,反倒能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在白鹤行疑惑的目光下,他没有动,只是在面具后挂起笑脸,心里想好了措辞。
白鹤行向他伸出手,要拿回自己的面具,段小双便往前一递,正要开口,白鹤行的手却错开面具,微微向下,掐住了他的脖子。
段小双对于这个动作有着天然的抵触,他眉头一皱,正要挣开他的手,却发现白鹤行没有什么力度,只是用指节在他喉结上碰了碰,紧接着松开了手。
白鹤行道:“果然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接过面具,目光在段小双脸上轻轻一扫,说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段小双心中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说:“原来将军早就知道了。”
白鹤行却不答,沉下目光看着。
“我确实不是什么乔夫人。”段小双叹一声,“将军不要怪我骗人,我也是有苦衷的。”
白鹤行:“……”
段小双道:“我原名乔河,祖籍风津,在风津做些养家糊口的小生意,开了一家卖织布的铺子,家里还有位还未及笄的妹妹……因为一些纠纷,和风津的大商贾闹得不太愉快,已经决定搬出风津另谋生路。”
“却不想他们变本加厉,趁我离开时抢了我的铺面,用吾妹威胁我,我只能隐藏身份,扮作女子去潜入风津将妹妹接走,顺带拿回铺子里的积蓄,只是还没到风津就遇到了流寇劫持。”
段小双苦笑一声,在白鹤行开口之前继续道:“当时被将军所救,没有当即表明身份是因为害怕将军追问下来,会平添许多误会,尤其是看到那些流寇的下场,实在畏惧……到后来又碰上流寇追杀,便找不到机会说了。”
“将军若是不信,等到你我获救之后,可向吾妹求证。”
白鹤行皱着眉,不知是信还是没信,道:“你隐瞒身份在先,难道不可疑,后来遇到的流寇是否和你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段小双脸色空白,辩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将军在怀疑我?”
白鹤行没有向他点明那群人并非流寇而是辽兵,决定试探一番,便说道:“他们在那条路伏击已久,看样子是早有准备,目标明确,必定是有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乔公子,你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