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双微微张开唇让他进来,两只手攀上他的肩膀,一副任由采颉的模样,眼皮半垂着,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毫无波澜的眼睛。
亲到最后,白鹤行面皮都有些发热,不自然地后撤半步,舔了舔唇。
段小双心照不宣地抚上他的脸,目光缱绻。
他说着请求的字句,却像是在说一句十分寻常的话,“带我走吧。”
白鹤行怎么会拒绝,他本就是为此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牵着段小双翻窗而出,一只手臂紧紧搂着段小双,另一只手臂借力跃上墙头,出了侧院,为了不惊扰侍卫,一路弯弯绕绕,最终还是颇为顺利地翻出了别苑。
白鹤行道:“今日连珩要和银钩城来的使者密谈,但梅大人那边事先知道了消息,将使者截到了他的住处,不肯放人,连珩已经带人过去了,不要怕,我都做好了安排。”
段小双没有细问他的安排,反正已经逃了出来,只要白鹤行能做好善后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想的是刚刚在别苑里遇到的银钩城使者,便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银钩城使者?莫不是那个银钩城的城主?”
白鹤行为他戴上帷帽,顺带着将帽沿的薄灰纱扯平整,边道:“不是,来的是他的二女儿祁容玉和义子祁泽。”
“祁泽虽是义子,但和祁容玉关系亲近,形影不离的,我听说镝玉公子收这个义子还是祁容玉举荐的,之后就一直跟在祁容玉身边。”白鹤行继续道,“还记得上次在林中追我们的那个箭术极好的小子吗,他应该也是镝玉公子的义子之一,我虽没有见过,但我大哥说那小子应该是排行最小的那个祁十二,他闯入大沂境内,伤我军民,一定要让银钩城那边给个交代!”
段小双心想,这么说来,那人就是祁泽了,看来是祁容玉被梅应雪拦下之后不好推辞,也不想得罪连珩,就派了祁泽先来稳住局面。
他略一思索,没有将遇到祁泽的事告诉白鹤行,闻言也只是点点头,道:“那个少年的箭术确是一流,年纪虽小,心思却异常歹毒,招招毙命,你我险些命丧他手。”
白鹤行牵着他的手,“如果银钩城一昧包庇,等我遇到他,一定为你报仇。”
今日白鹤行出行带的是白马银絮,配一副漆银的马鞍,有几分神话里才有的仙兽的感觉。
段小双微微一笑,借着他的力气,翻身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鹤行却没有跟着上来,而是仰头看着他。
此时晌午已过,阳光没有那么刺眼,反倒透出一股冬日的温暖,映在段小双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金色的光里,周身轮廓像是镀了一层微光,明明没有风来,可帷帽上的纱还是动了。
隔着纱,逆着光,白鹤行看不太清段小双的面孔,偏偏此刻很想看清,想着今日阳光这么好,这么暖和,何必带着那个掩人耳目的帷帽。
他刚要说话,段小双已经自己拨开帽纱,稍稍弯下腰,染上一点红润的唇一张一合,“怎么了?”
白鹤行坦然看着他,道:“没事,我们就这么走走吧。”
“好。”段小双点点头,说着便要下马。
白鹤行制止他,牵过了绳子,“别下来,就这么逛逛。”
段小双哑然失笑,“是不是太高调了些?”
白鹤行回头,扬眉,“有么?”
“好像是有点。”他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现在好了,他们既看不清你,也认不出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小双脸上的笑意更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二人沿街而行,段小双隔着纱,瞧着街角翘起的屋檐,那里停着一只灰鸟,檐下是一对父女在太阳底下晾晒萝卜干,此情此景带给他的心里安慰无比巨大,他的心静了下来。
他扭过看着白鹤行,即使隔着一层纱和面具,他也能感觉到白鹤行一直在偷偷地看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要和白鹤行坦白他的欺骗和谎言,告诉他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利用。
可话到嘴边,段小双还是无法说出口。
他已经为白鹤行营造了太多错觉,无论是爱还是愧,都只有他才能看清,而身在其中的白鹤行已经开始为他做更多事了。这是段小双一开始就想要的,他不会允许中途的变数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白鹤行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段小双一眼就能看透,无非是亲昵的拥抱、亲吻、身体的欲望和有所回应的爱。
前三者毫不值钱,他都能给,也不在乎,而虚假的情意,只是空中楼阁,他能做的事就是将其伪装的精致真实,起码捧出去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是假的。
白鹤行问道:“怎么了,要看我这么久?”
在谎言之上,我会真诚地爱你,段小双看向他,开口道:“我生辰那天,你能陪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絮停了下来,白鹤行说道:“好,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约定。”
段小双忽然从马背上跳下来,主动地牵着他,“这么逛没意思,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