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双道:“去找周僧和祝老鱼,和他们说,关于叶丹阳的死,我有一些新线索,让他们来找我。”
三桃愣了一瞬,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什么?”
段小双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很平淡,轻声说:“没事的,你就这么和他们说,不用管他们是什么反应,说完就跑,离他们远点,别让他们抓到你。”
三桃重重地点头,答应了,“好,我马上就去。”
“知道他们最近在哪里吗?”段小双问道。
“我找人问问就知道了,放心吧,他们像蛀虫一样靠我们养活,反正不会离开风津的。”
段小双舒口气,面向乔玉宁,说道:“乔姑娘,劳烦你带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乔云宁:“……好、好的。”
三桃在原地看着乔玉宁领着段小双往吹雪台走去,好一会没回过神,心里一直在想,怎么突然要找周僧那几个老东西。
周僧他们是跟着叶丹阳一起发迹的兄弟,早年犯过事,手里都不太干净,所以叶丹阳开了赌坊之后,周僧他们便在地下钱庄做事,属于叶丹阳一派,也是叶丹阳最信任的人。
叶丹阳死后,段小双接手赌坊,首先就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当时闹得很厉害,段小双独自一人,没有亲信,被他们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摁着脑袋,砍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警告段小双有多远滚多远,声色厉茬地威胁段小双放弃赌坊。
段小双咯咯地笑,脖子上血管鼓动,被刀刃划出血口,他笑着说:“周叔,我如果走了,这赌坊到了你们手里,撑不过三天。”
对方一口唾沫吐到他面前,段小双眼也不眨,继续说:“你们既不懂赌坊如何经营,也不懂赌坊怎么盈利,义父只把这些教给了我。哦对了,还有地下钱庄,你们不会想着还能继续吃钱庄的利息吧?义父一死,方垚一定会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踢出局,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看的比我清楚,各位叔伯觉得呢?”
周僧呵呵一笑,倏地沉了脸,朝段小双脸上猛甩了一巴掌,骂道:“牙尖嘴利的狗崽子,真以为叶丹阳养了你几年,你就真是他儿子了?”
段小双吐出一口血沫,半边脸红肿,神色平静,说道:“周叔,别生气啊,你骂我是狗崽子,那我义父是什么?他泉下有知,想必该伤心了。”
周僧递给身后人一个眼神,摁着段小双脑袋的男人立刻笑一声,接着,便紧抓着段小双后脑勺的头发,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砰!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又一次。
砰!第三次。
……
砰——木桌出现裂痕,血迹从鬓发中渗出,沾满油污的桌面覆上一层更浓艳的血。
段小双好似失去了意识,像个破布一样被扔在一旁,周僧翘着二郎腿,其余几人也坐下来,开始轮流给对方倒酒,豪饮下肚,啧啧咂舌。
段小双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半边脸都是血污,和贴在脸颊上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另外半张脸惨白,不像人,倒像是索命的鬼。
他捡起地上的刀,右眼眶里进了血,视线模糊,头晕目眩,但是他还是能看到刚刚对他动手的男人正背对他坐着喝酒,他缓缓走过去。
他的视线和周僧对上,在半空接触了片刻,周僧没有说话亦没有阻拦,段小双就对他一笑。
段小双走近了,几乎用所有的力气握紧了刀柄,将刀刃捅进了那人的身体里,在周僧的目光中,旋转手腕,好像是在说,“周叔,这可是你教的。”
段小双松了手,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看到其余几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随即挑了挑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惨叫不断,抽搐着歪倒,那一口还未咽下去的酒和喉咙里的血一起涌了出来,他看着站在旁边的面目血淋淋的段小双,哀嚎一声,这一声不似人能发出的声音,极其凄厉。
男人视线偏移,看到了坐着饮酒的周僧,他纹丝不动,对这一切显得并不意外。
男人不理解,为什么周僧看到了段小双的靠近却没有提醒他,他痛得说不了话,感觉血要流干了。
周僧神色莫测,换了副语气,假惺惺道:“将我们小段郎这么漂亮的脸弄成这样,你确实该死啊。”
段小双坐在男人刚刚的位置上,抹去滴落到唇边的血,喝了口酒漱口,鬓间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他置之不理,道:“周叔,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谈了。”
周僧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够狠,叶丹阳真是没看走眼。”
“周叔,义父的赌坊交给我吧。”段小双垂下眼喝酒,“你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有我能守住赌坊,你们想要的东西无非是钱,我可以给你们,比义父给你们的还要多。”
“方垚找过你们了吧?我敢保证,我开出的条件要比他给的丰富的多,至少,你们仍旧拥有斋岳赌坊的一部分,只要赌坊赚钱,就有你们的一份,你们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拿到分成。是选择从方垚那里拿一笔钱之后远走高飞还是和我细水长流的合作,周叔,你自己考虑吧。”
周僧许久没说话,段小双也没抬头看,他极力压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通过拿着酒碗的动作掩饰,心跳的也很快,以至于让他忽略了自己头上的伤口。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极为漫长,段小双给为首的周僧倒了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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