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麟最先询问的不是野马群的问题,反倒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唐云心中大为感动,他语气略微有点激动地回道:“启禀蒙王,末将无恙,只是在玲珑川遇到一群黑山寨的喽啰在糟蹋野马,所以厮杀了一阵,当场斩了他们的二当家还有十几名喽啰。”
“噢!唐校尉无事就好,至于那黑山寨,不过是燕州境内一群为非作歹的山贼罢了,杀了也就杀了。”赵麟笑道。
“蒙王,因黑山寨的人捣乱,所以有十几匹野马受伤,所幸有人称楚伯乐的端木前辈相助,末将方能将两百七十一匹野马尽数带了回来,并且其中还有一匹宝马良驹。”
赵麟闻言眼前一亮道:“端木前辈何在?”
安抚完野马的端木炬来到赵麟面前,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道:“小民端木炬,拜见蒙王。”
“端木前辈无需多礼,若是孤没有记错,端木家跟唐家,还有些渊源吧!”赵麟同样回了一个军礼后说。
“当年唐家兴盛时,端木家是唐家的麾下将领,专门负责选购、培育、医治战马等事项。”
“端木前辈可愿助孤一臂之力?”
“敢不从命!”
赵麟闻言大笑,此行最大的目的自然是招揽神医华玄,不曾想半路上将唐云这员猛将收入麾下,还得到端木炬的投靠,有端木炬这样一位造诣高深的兽医在,骑兵的建设成功了一半。
毕竟以后战马越来越多,要是战马突然发生什么疫病,如果没有像端木炬这样的人物镇场子,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好!端木前辈至今日起为御马司正堂管事,为从七品官职,负责战马的一应事宜。”赵麟说完,转头看向唐云道:“唐云忠义之后,武艺高强,有举荐端木前辈之功,力杀黑山寨贼人,为民除害,又驯服野马群,今日起为从七品武翼郎。”
“谢蒙王!”唐云跟端木炬均跪谢道。
在赵麟的吩咐下,裴安拿来二百两黄金分给新上任的两人,端木炬还好,唐云却是无语凝噎,想他蹉跎半生,几乎连命跟尊严都不要,都不曾从朝廷或者从上级官员手中拿到多少钱财。
倒不是唐云贪恋这黄白之物,只是两相对比起来,他心中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似乎是看出唐云心中的异常,端木炬拍着他的肩膀道:“以前你万般委屈,做事尚且尽心尽力,如今守得云开,更应殚精竭虑,恢复唐家荣光的担子,此时此刻才算真正在地落在你的肩上。”
唐云闻言,如当头棒喝,对着端木炬郑重地行了一礼。
赵麟一行人休整一夜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唐云和他麾下的人带着两百多匹野马,还有刘霍父子,端木炬先回去崖郡,有一名墨衣卫同行,还有赵麟的亲笔信,他们很快能够得到妥善的安排。
剩下的原班人马则继续朝茗州出发,他们需要先抵达安港城,再从安港城搭乘海船在南海上乘风破浪,一路顺风的话最多只需三天的路程,就能抵达茗州的沿海城市——茶庆城。
却说赵麟此时骑着的黑马正是端木炬所赞叹的黑龙驹,也不知道此马是感恩赵麟的出现,让唐云救下了它的族群,还是感应到赵麟身上的不凡,反正连裴安都能给掀飞出去的黑龙驹,在赵麟面前却是温顺得很,让人是啧啧称奇。
鱼罗租了艘海船,除驾船的水手外再没有其他人,百来号人马尽皆上了船,还采买了一批新的粮食用品等,由于驾船的各个关键处安插了鱼罗带来的水手,所以这船行驶起来不仅比平时稳当,比平时还快了不少,让船上原来的水手直赞叹个不停。
除去鱼罗外,其他人都是很少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于是只要一有空都会来甲板上透透气,看看风景,吹吹海风,运气好的话还能够看到鲨鱼甚至是鲸鱼浮出海面。
看着那数米长乃至十数米长的鲸鱼,饶是裴安这样的猛将都被大自然给震撼到。
这一天,众人刚吃过早饭不久,却看到远处海面上有两艘船靠得特别近,并且还都没有杨帆,只是随波逐流着,有水手在看到其中一艘船上那画有一条鲨鱼的黑色旗帜时大惊失色道:“糟糕!前面是飞鱼帮在打劫!”
“飞鱼帮?这附近的海贼么?”鱼罗问道。
“是啊!贵客你不知道,这群海贼竟然得到海龙王的庇护,可以在大海上来去无踪,官府抓捕了他们不下数十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那水手道。
赵麟闻言冷笑了一声,什么海龙王的庇护?不过是官贼勾结罢了!
飞鱼帮只有四、五十人,每次打劫过往商船时都像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毕竟没有人能够想到飞鱼帮的老巢就在茗州海军的军港里。
飞鱼帮每次打劫所得的钱财都会分出一份给茗州海军,一份给茗州的州牧邬良。
有这样一棵“摇钱树”在,不管是邬良还是茗州的海军都不会对他们下死手,反倒会给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不知道躲过多少次风口浪尖。
官贼两方还时不时上演一出剿匪大戏,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久而久之,茗州的百姓就脑补出飞鱼帮是受到海龙王庇护的。
这样一个天然的借口,沉浸官场多年的邬良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因此在他刻意的纵容还有暗中操控下,飞鱼帮是“盛名在外”。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龙王他老人家不喜欢被人利用,上辈子飞鱼帮不是被官府剿灭,更不是被什么英雄好汉解决,而是因为在海上突发大浪,直接将他们的船拍成几截,四、五十个海贼包括他们的帮主全部喂了鱼虾。
“逍遥卫,能战否?”赵麟大声问道。
“战!战!战!”五十名逍遥卫拔出环首刀高声应道,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惊得周围的水手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