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知道呀。”
周胖才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周喜睥睨了他一眼,又瞄了眼篮子。
“你告诉我,这蓝子里的东西就都归你了。”
周喜提起篮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小眼神随着早餐篮上下滴溜地转。
本以为他要考虑一下,结果他用极快又轻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婆婆说,她好心来看孙子,你却把她赶了出去,还推倒了她,诅咒她活不过冬天。”
说完他瞄到周喜身后有村民经过,迅速地直起了身子,与周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睛假装瞟向别处。
“这极品婆婆连自己都咒,真是丧心病狂。”
周喜想起了12岁那年,父亲上山打猎,被野兽叼了去,自此以后母亲独自养育她和周武,一家人生活拮据,村里的周二麻子人如其名,长相丑陋,年逾25,还讨不到媳妇,母亲为了能够活命,把周喜嫁给了周二麻子,换来了一袋银钱。
周二麻子原是村里的木匠,周喜生下两娃后,为了养活四口之家,他每日去山里摘野菜菇子、猎山兔、集柴火运到清凉镇去卖,深夜才归家。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倒也踏实安稳,谁料周二麻子第一次踏入繁华的城镇,不抵诱惑,竟染上了赌博和酗酒,从此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一日下山归来时,因为醉酒不慎跌入了山沟,从此周喜成了寡妇,婆婆天天打她骂她,哭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
虽然婆婆对她不好,但一个老人家,失去了独子,没了经济来源,确实有一丝令人同情。
“给你,我说话算话。”
周喜将手中的篮子递给胖才,反正这些东西今天是卖不出去了,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周胖才,毕竟,村里现在肯和她说话的人不多了。
怀着心事回到家中的周喜一进院门,就看到嫂子正抱着周放举高高,这和谐的画面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微笑着走了过去。
“放儿,叫娘亲。”
“娘亲。”
“真乖。”
陈小梅轻轻晃悠着怀里的放儿,并没注意到周喜的脚步声。
她竟然让放儿叫她娘亲关键他还真的叫了。
“放儿,不许乱叫,这是姨姨。”
周喜迈入一条腿进屋,一本正经地教育着孩子。
嫂子抬头瞄见她,瞬间失了神,慌乱地把放儿放了下来,满脸尴尬地笑着:“阿喜,回来了咋不吱声呢”
“我看嫂子和放儿玩得太开心,没忍心打扰。”
“哦这样啊,那你回来了,嫂子也就放心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她逃也似的跟周放、周琴告了别,就出了院门。
周喜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感觉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也许是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了吧。”
周喜只能这么解释嫂子刚才的行为,她与哥哥没有孩子,一个人生活多年,肯定很孤单,所以才会把放儿和琴儿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
周喜打了两个蛋,切了二两兔肉,准备好中午的饭菜。
“宝宝们,来吃饭了”
两个孩子闻到了饭香,乖巧地坐好,周喜拿起小碗坐到床边给她们喂饭,现在她已经熟练多了,知道一口要喂多少,什么温度合适。
她瞧了一眼跛腿凳子,憧憬着日后坐在周砚造好的新板凳上吃饭的场景。
“下午咱们就吃剩的。”
现在的她必须严格控制饮食,毕竟她已不复前日的辉煌,一下子没了经济来源,还被大佬们拉了黑。
就这么撑了几天,食材全部耗尽了,周喜在家中踱着步子来回思索,最终一咬牙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