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虞醒来时,沈谌安正趴在床边沉沉的睡着,屋外的光顺着缝隙照了进来。
温暖又刺眼。
似乎是察觉到宋虞醒来,沈谌安也从梦里醒来。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宋虞,又因为担心,动作上显得有些急切:“阿虞,可有哪里不适?”
宋虞摇头,她不记得自己的为什么晕倒了,只是觉得头很痛,就像有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头上。
她有意识的时候,明明记得沈谌安为自己挡了一刀。
宋虞赶忙从床上坐起,将他按在床边坐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见宋虞这么关心自己,沈谌安松了一口气,不枉他将那温养灵魂的玉坠捏碎,才让宋虞的封印没被冲破。
沈谌安灵魂被温养的越好,那风神用来封印宋虞的力量就会一点点减少,两者之间会争抢那风神的力量,封印自然是抢不过他的灵魂。
更何况,宋虞被封印的那部分力量与记忆,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被封住,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也是鼓足劲的要冲破封印。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捏碎玉坠,他再无别的方法。
“无碍。”见宋虞担忧的模样,沈谌安心情大好,眉眼也总算带了些许笑意。
“怎会无碍,你将衣服脱了,我看看。”宋虞神色认真。
沈谌安愣了一下,然后听话的把衣服脱了。
他那身染血的衣服早已换下,伤口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包扎好了。
宋虞解开他身上包扎的有些粗糙的布条,看着他背后的伤痕。
本是干净无暇的后背,此刻却变得有些面目可憎,那伤口虽说不是深可见骨,但依旧是血肉模糊。
宋虞将手覆在他的背上,淡紫色的灵力,缓缓涌入沈谌安的体内。
沈谌安自然是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并未阻止。
直到他后背重新归于干净,宋虞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为何,这次只是为沈谌安修复一点伤口,竟然会这么累。
“以后不用再为我挡这些,肉体凡胎终归是脆弱了些。”宋虞有些疲惫的坐在床上。
“不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有你在,我都会相安无事,就像今天这样。”沈谌安捡起衣服穿上。
“我若是不在怎么办?”宋虞脱口而出。
沈谌安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一笑:“我们是夫妻,除了生死,永远不会分开。”
宋虞听后,头更加的疼,她没有回应沈谌安的这句话,只是接着说道:“你替我挨这一刀,我若是不管,十天半月才能好,我却只需要一瞬。”
“可是恢复的再快,刀刃划破身体的时候,还是会痛吧。”沈谌安说的自然又平静,那语气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既然如此,这份痛,我愿意替你承受。”
宋虞顿时愣住,错愕的看着他。
她又想起,小时玩耍闯祸,风神担忧的神情,他不怕得罪人,就怕她被伤到。
宋虞心里涩涩的,只道了句:“笨蛋。”也再无他话。
中午吃完午膳后,宋虞和沈谌安去探望了时城约,他的气色一直不错,时家母亲也是不停的感谢她,可宋虞却总觉得受之有愧,不敢直视,不敢应承。
“阿瑶呢?”从时城约的房间回来后,宋虞问道。
一旁的沈谌安也摇了摇头:“我昨天就没见到她。”
宋虞又头大了,这一天天的不是找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
“龙修。”宋虞喊道。
她早就想找龙修了,昨天沈谌安的情况,他竟然没出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龙修很快便落在他面前。
宋虞让沈谌安先去别处,毕竟他要和龙修好好聊聊。
沈谌安也没拒绝,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昨天的情况,你和我说说。”宋虞走到院内的亭子里坐下。
龙修自然直到他是为了那个和她一样的木偶人。
“我一开始没能分辨出来,她的模样和你很像,就连身上的气息也很相似,而且她对沈谌安很亲近,和你……和曾经的你很像。”
曾经的她?
她不记得,他们曾经相识过。
“我何时如那东西一般疯疯癫癫。”
龙修抿了抿嘴,他意识到,似乎聊到了不该聊的东西。
他一直在暗处跟着沈谌安,所以昨晚宋虞的变化,他也是亲眼目睹了,他以为宋虞会彻底醒过来,但可惜,沈谌安更甚一筹。
走时,沈谌安看着他,那双眸子犀利如锋:“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
今日之事,不仅仅是宋虞短暂恢复的事情,还有沈谌安明明认出那个和宋虞很像的木偶人不是宋虞,却还偏偏要跟着她走。
他出手想杀了那个木偶,可沈谌安却制止了,他说:“她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