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房里,皇上厉天泽有些烦躁地看着底下一群大臣在争辩。
“齐王做事果决、最得民心,秋猎大典当由齐王殿下来主持。”
“安王兢兢业业、一心为民,此事若不交给安王殿下,恐怕难以服众!”
“……”
眼下秋猎将至,该由谁来主持典礼百官一直众说纷纭。
朝中除了少数几位不愿多事的老臣,其余人等都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齐王,一派则站在安王这边,每日早朝时闹得是不可开交,吵得他头疼。
今日,趁着公主诞辰,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又旧事重提,非要争出个结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厉天泽是左右为难,把差事交给谁都不是。
在他眼里,两个儿子都有可圈可点之处,虽然他更属意厉明诀,觉得他跟自己年轻时更像。
但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定夺。
他目光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宰相祈巍,抬手问道:“宰相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定夺?”
其他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祈巍的女儿虽然嫁给了齐王,但他本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安王党。
果然,听到厉天泽的话,他上前拱手道:“陛下,臣认为此事交由安王殿下来主持再合适不过,齐王殿下毕竟年轻,论经验,还是安王殿下较多一些。”
厉天泽沉思了一会,说道:“宰相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待朕再定夺一二。”
祈巍和厉明安对视了一眼,两人对此势在必得。
厉明诀则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眼里划过一丝讥讽。
陛下已经发了话,其他人纵使有再多怨言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只得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御房。
厉天泽耳根终于清净了一会,他对一旁的大太监周福问道:“公主的生日宴可是设在后花园?”
周福点头,“回陛下,是。”
“摆驾御花园,朕要去看看。”
说罢,又对站在一旁的厉明诀和厉明安说道:“你们也随朕一起过去吧。”
“是。”
想起小女儿,厉天泽原本冷峻的面色也缓和了几分,差人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上,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路上,厉明诀故意走得很慢,厉明安想起安贵妃的计划,为了拖住他,只能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没一会便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七弟可有事?”厉明安看着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人,眉眼一挑。
厉明诀双眸微眯,脸色不善地看着他:“看来三哥还是没吃够教训,本王的王妃又岂是你们能染指的。”
厉明安瞳孔一缩,“你都知道了?”
厉明诀冷笑道:“三哥和安贵妃如此作恶多端,就不怕因果报应吗?”
“因果是个什么玩意?”厉明安神色一变,忽然仰天大笑了一声,“本王只信命!”
他双眼紧紧盯着厉明诀,语气恶狠狠道:“若不是那个傻子,你怕是早就死了,本王要把那傻子抓来千刀万剐!”
他和厉明诀明里暗里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厉明诀毒发身亡的那天。
那分明是他派人从突兰找回来的奇毒,无药可解,而且毒发之时会令人感到痛不欲生。
从下毒那天开始,他几乎每天都在盼着厉明诀会被折磨至死。
只要厉明诀一死,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可万万没想到,人都被封棺送到陵墓了,他居然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