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又出现了白沐雪刚才穿着肚兜的样子,胸脯丰满,肌肤光洁,披散着头发慵懒缱绻,这种刚起床的样子实在很有诱惑力。
韩子霄已经十八了,而白沐雪正好十六岁,两人都是如花盛开的年龄。
韩子霄已经没有心情练剑了,他耷拉着头回到屋里,站在窗边呆呆望着白沐雪的窗户,看来他今晚要失眠了!
仅仅过了几天,外面竟然抬来一个人,用马车载着。
大家上前一看慌了,原来此人是白兴业。
管家忙传话让家中男女聚集一处,姜夫人嚎啕大哭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一个总角小厮说道:“我们贩盐回来,路上遇见土匪来抢钱,老爷不屈服,被他们用刀砍伤了,我们找大夫包扎好就往家里赶,结果老爷失血过多,已经不大好了!”
白绍辉气得大骂说:“怎么会遇见土匪?你们也不长眼睛!狗杂种玩意,老爷伤了还往家赶,就不能让他好好歇息?”
白兴业有气无力地说:“不要骂他们,是我急着要赶回来嘱咐后事!你们记住, 我死后绝对不能分家,家里的事情一切有夫人做主!我的两个姨娘都生了孩子,要好好照顾!你们……”
白兴业没说完就断气了,众人大哭不已,姜夫人更是捶胸嚎啕。
白沐雪和她母亲郭姨娘站在边缘,外面台阶上还挤满了全部家丁仆人。韩子霄也被叫过去了,他站在人群中,知道白兴业一死这个家肯定要内乱了。
白兴业活着还没事,如今他一死,姜夫人根本压不住阵脚,一场争权夺利的风波即将上演。
接下来举行了白兴业的葬礼,在花费上出现了分歧,有的主张厚葬,有的主张薄葬,最后出于所谓孝道和脸面,才决定厚葬。
处理完白兴业的丧事,老二家首先发难,要求取得家里管理权。
庞爱蒙等了好几年了,再加上她没有生育一男半女,唯恐被休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仗着她爹是知县,便唆使她男人一起夺权。白绍友也自感是个庶出,如今老爷子死了,家里都是姜夫人和她亲生的大儿子做主,他们更加吃亏。
庞爱蒙在家庭会议上提出:“太太,府上的账房一直没有专人管,如今老爷不在了,咱们少了赚钱的当家人,以后得节省着花。所以,我愿意管理账房,免得今后再大手大脚浪费!”
刘蕊嗖站起来了,她说道:“凭什么你管账房?财政大权要握在你手里?我是长房媳妇,管账房也得让我来!”
庞爱蒙冷笑说:“大嫂,你好像不识字吧!”
“不识字怎么了?我认识钱就行!”她翻个白眼哼一声说。
姜夫人道:“账房一直有管家田贵负责,好好的,老二家你提这个干什么?莫不是看老爷不在了,想不听我这个当家太太的话了?”
庞爱蒙看看自家男人白绍友,让他出来说话。
白绍友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直裾袍子,清清嗓子说:“田贵那个东西油滑得很,我早怀疑他平日里偷钱花。所以,这个账房必须换人管才行。要我说,我是咱们府上化最高的,有我来接管最好不过了!太太,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你也没把我当外人吧?”
“我自然没把你当外人,可这账房要是交给你,其他人有意见怎么办?”姜夫人说。
白秀霞嚎道:“我也可以管账房啊,我读过也认的字!”
“你快要出嫁了,别掺和了!”姜夫人瞪她一眼,她只得坐下了。
白沐雪想了想,突然站起来说:“要我看,不如让新来的韩子霄去管账房,他之前是新义布行的少东家,不仅武双全,而且颇有理家的才干!”
姜夫人冷冷地看着她说:“哟,二丫头你也操心起府上的事情来了?”
姜夫人最瞧不起的就是白沐雪了,因为她是庶出,而且还是女孩子,不像老二白绍友是个男人,还娶了知县的女儿。在姜夫人眼里,白沐雪根本就没有存在感,连发言的资格都没有。
白沐雪知道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她和她母亲了。所以,她必须坚定站在老二家那一边,和他们联手对付老妖婆。
白沐雪道:“太太哪里话?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也是咱们府上的二小姐,我为什么不能操心家里的事?父亲不在了,这个家的荣辱兴衰关系到每个人,我们做儿女的,也有襄助太太的责任!”
白绍友忙说:“没错,小妹说得很对,新来的韩子霄适合管账房,他现在管着仓呢,以后就连账房一起管了吧!”
“这绝对不行!就让田贵管,谁都不能接替他!”白绍辉大叫着,拧着脖子叉着腰。
大家都清楚,账房是府上的财政大权,谁控制了这个核心机构谁就有了收买人心的资格。
两派势力互不相让,争吵了半天,在姜夫人、白绍辉和白秀霞的坚持下,老二家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