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一闪,萧溪水已掣剑在手,嗡鸣声中,剑身微颤,好似一位女子在低声哀泣。

谢岚见此剑比一般的剑细长,且剑身光洁明净,隐隐有青光透出,忍不住赞叹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萧溪水把剑横在身前,伸手轻抚光洁如水的剑身,缓缓说道:“此剑名唤‘青莹’,是家父在浣花溪底的淤泥中意外捡到的。关于这把剑,还有一个凄美的故事,谢先生要不要听?”

唐老太咳了两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二位若要比试,还是趁早吧。”

谢岚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不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伫立在风雪中,痴痴地望着他的人。一想到她那痴情的目光和落寞的神情,他的心就会痛。他紧紧握住剑柄,道:“每一把剑的背后,都应该有一个故事。萧掌门,我好奇你的人,也好奇你的剑,请讲一讲这个凄美的故事吧。”

萧溪水望着谢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与渴望。

“这不是敷衍之词,他真的想听这个故事。我曾不止对一个人说起过这把剑,但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这段往事。他们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有谢岚是真心想了解这把剑的过去。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想听我讲这个故事的人,却是我的敌人?青莹,是你在嘲弄我吗?还是说,你的怨念又要开始作祟了?”

萧溪水微微有些失神,不觉手指被锋刃割破,鲜血顺着剑锋滴落。这时,剑上隐隐泛起青光,看起来有些诡异。

萧溪水看着被锋刃割破的手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道:“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怨念更重,还是我的命更硬!”

作为一名老道的剑客,按说不应该出现被自己的剑伤到的情况,萧溪水抚剑反被剑伤,这在场内一众剑道高手看来,其惊讶程度不亚于在看一名老厨师切菜时,不小心切掉了自己的手指。

花总管也注意到了萧溪水的异常,与东门夜雨对望了一眼,有些担心地问道:“萧掌门,你还好吧?”

“我很好。”萧溪水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将割破的手指包好,又在上面打了一个结,这才缓缓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从家父那里听到了这个故事。没人知道这个故事发生在什么年代,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浣花溪畔有一间草庐,草庐里住着一对夫妻,丈夫叫流火,妻子叫青莹。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夫妻。每一次他们携手出门,总能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于是便有人偷偷问青莹:‘你们明明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恩爱如初呢?’青莹笑着回答:‘因为我们一直深爱着对方,远胜过爱自己。’

“流火爱青莹,同样也爱剑。他跟每一个握剑的人一样,都有成为天下第一剑的梦想。为了能在实战中磨练自己的剑技,他经常去向别人挑战。为此,青莹担心不已。她很想劝流火,不要再去找别人比剑了,但每次看到流火得胜归来,高兴得像个孩子,那些扫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有一次,流火外出归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颜,衣襟上还沾带着斑斑血迹。青莹知道,流火败了。其实,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流火的剑术虽然超群拔萃,但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总会有比流火厉害的人存在。她安慰道:‘败了再赢回来就是,何必因一时的失败而懊恼呢。’流火十分生气地说道:‘我败给他,只因手上的剑不够锋利!如果我们使的是一样的剑,该品尝败果的人,一定是他!’

“青莹想借此机会,劝流火不要再去向别人挑战,但不知该如何开口。流火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抢着说道:‘青莹,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成为天下第一剑,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如今近在咫尺,你叫我如何放弃?不瞒你说,这次跟我交手的人,就是当世剑道第一人,只要打败了他,我以后就不会再跟别人比剑了。不是我夸口,单论剑技,我未必会输给他。只要给我一把足够锋利的剑,不过百招,我必能败他!青莹,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看着流火那近乎祈求的眼神,青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是最后一场,当然要好好的赢下来。我听说眉山山脚下住着一位非常有名的铸剑师。他铸造出来的剑,举世闻名。你何不请他来,让他为你铸一柄好剑,去成就你的梦想?’流火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当即与青莹作别,去了眉山。

“眉山山脚下确实住着一位铸剑师,这位铸剑师也确实非常有名,但他老人家的性情却十分古怪。无论谁想要他帮忙铸剑,都得先给他当一个月的孙子,把他像爷爷一样伺候舒服了,他才能肯动手铸剑。当然,这只是老铸剑师为了提升自己的名气,故意开出来的苛刻条件,后面铸剑的费用,当然还要另算。流火急于求胜,心气又傲,哪里肯给他当孙子?狠揍了一顿,硬把人绑了回来。

“那铸剑师被诸多求剑者伺候得比神仙都自在,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身边美女环绕,捶肩捏腿,擦汗揉腰,每逢天暖春回,还能老来俏一把,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被流火绑了来,炎天夏日守着一口大火炉,天天抡大锤,这且不说,看着他们小两口在树荫里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老铸剑师的肺都要气炸了。

“有一日,老铸剑师对流火说道:‘再过几日,剑就要出炉了,你不去镇子上买几坛酒庆祝庆祝?’流火一向很讨厌这个自命不凡的老头,但对他这个提议,却十分赞同。剑要成了,当然值得庆贺一番。不但要庆贺剑成,还要庆贺即将要达成的梦想。就这样,流火拉着牛车,去镇上买酒去了。

“流火走后不久,老铸剑师突然叫嚷起来。青莹正在草庐内洒扫,听到喊叫,立刻跑了过来。老铸剑师指着火炉说道:‘夫人,实不瞒你说,这把剑是老夫这几十年来,铸得最用心的一把,如果成功出炉,将是世间罕见的利器,但天不遂人愿,炉火迟迟没有转青,凭老夫以往的经验来看来,炉里这把剑怕是要废掉,除非……’

“青莹道:‘除非什么?’老铸剑师嘴角掀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道:‘除非夫人跃入炉中,以情人的血肉壮烈炉火,方能保下这口世绝世好剑。’青莹望着红彤彤的炉火,呆了半晌,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铸剑师叹了口气,道:‘老夫也不愿行此残忍之事,但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了。要不要做,全看夫人的意思了。’青莹紧紧攥着衣裙,眼中泪如雨下。老铸剑师见青莹迟迟没有动作,便催促道:‘夫人,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做抉择了。’青莹点了点头,最后向流火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纵身跃入火炉中。”

云天行紧紧握住了别在腰间的赤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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