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大典在即,再加上修仙界的各种杂事,其他三派七宗的早堆成了山,有晋南枫他尚且疲于应对,等几人走后,便更没时间管散客上的小事了。
涂念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早为他想好了办法,“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只一点,别谁来您都放人进。投宗的也就罢了,像什么心血来潮参观的,让他们哪凉快哪歇着去就是。”
说白了,拒绝道德绑架,把素质留给需要它的人。
“你开什么玩笑呢?”
徐子翘对此嗤之以鼻,“其他时候倒没什么,但现在咱们宗才刚刚在修仙界打出名声,这么做岂不是要让别人戳脊梁骨骂摆谱?”
聂衍尘显然也有这种顾忌,有些迟疑地说:“说什么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远来是客……”
“远来是客是没错儿。”
提了提分贝,涂念打断他道:“但哪就用一个个儿的当大爷伺候了?”
聂衍尘噎住,徐子翘同样。
等了一会儿,看二人没反驳,涂念便兀自继续道:“咱宗怎说也是三派七宗之一,以后更是要奔着那所谓‘天下第一宗’去的。所以说,师父您大可不必把姿态放得那么低,还有各位师兄师姐们也是,大家端着点反而会省不少事。”
“毕竟真心对积雪有意的,总也不会为了没喝上一盏茶、少吃了一块点心,就从此厌弃了我们吧。那这种人,我私心地认为,远离也罢。”
涂念说得越深,聂衍尘越沉默。
这话无疑是说到点子上了。
其实仔细想想,以积雪千百年来的底蕴,原也不该是这种极尽讨好的风格。有心者来,无心者散,积雪的实力摆在那,不需要任何外事外物加以证明。
他习惯了把自己的不作为当作忍耐和软弱,乍一重新回归到宗门的事务上,心中抱着补偿弟子、宗门的想法,认真热情过了头,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积雪自开宗以来,所沿承的就是中庸之道。
自己还是太急功近利了啊。
想明白这点,聂衍尘深深吸了口气,再抬眸时,神情已经变得坚定了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放心地去吧,宗里就交给我。”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徐子翘拽过楚秋容咬耳朵,“这能是咱师父说出来的话?”
楚秋容神情微妙地拍拍他的手,“这就是小师妹的伟大之处。”
聂衍尘孺子可教,涂念暂且也就安心了,不过她没急着走,而是先从芥子里掏出个布袋递了过去。
“我这有些灵石,虽不算多,但救个急应该足够了,师父您先拿着。”
接过涂念递来的布袋,聂衍尘首先就被那沉甸甸的手感惊了一下,打开后看到那一水儿的上品灵石,不禁诧然地望向她,“你哪弄的这么多灵石?”
涂念一耸肩,“我前一阵闲着没事,去沃州逛了两圈,这些都是卖符赚来的。”
“看了没,这才是正经符修该干的事!”
楚秋容夸张地揽过涂念,分别瞧了眼聂衍尘和晋南枫这两只奇葩,“此次宗门银钱紧张的问题,我希望某些师父师兄,能够好好地检讨一下自己。”
自古至今,哪家拥有顶配符修的宗门会缺钱啊?说出去真能叫人笑掉大牙。
聂衍尘一找到自信,整个人从气质上都挺拔了不少,干咳了两声道:“得了得了,一样的话说一遍就够了。亡羊补牢,都赶紧的办正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