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聂衍尘靠谱了。
坏消息,谱没太靠上。
瞧着那满地的牛皮纸,涂念开始头疼。
疼的不是这些悬赏令有多难办,而是到时悬赏做着做着,要是做混了或是做漏了该怎么办。
该活捉的误杀、要全尸的剥皮,这就像一场考试,题或许不难,但题目该死的多,单让她默写个数字到几百都难,更何况一个不错地完成这些悬赏令。
“不要这么悲观嘛。”
聂衍尘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你三个师兄在,大家把任务互相摊一摊,也就没几个了。”
涂念无心指正他的数学,只转了头问楚秋容道:“怎么样,有一百张吗?”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楚秋容根本没空回答。
“别数了,赶紧分了拉倒,这么下去还不够麻烦的。”
刚刚才被放出清修阁的徐子翘格外地猴儿急。
他巴不得这一百多任务全堆他身上,就是麻烦死,也总比再去画那莫名其妙的符箓来得强,上千张金刚符临摹下来,他现在一瞧见黄符纸就犯恶心。
“成了!”
到底那悬赏令也就一百出头,没真让楚秋容数到地老天荒,按数一分,四人各拿二十多,分摊下来好歹听起来没那么可怖。
把自己那份揉巴揉巴塞进了芥子,涂念瞧向三位师兄,“那咱就出发?”
晋南枫颔首,“洞真墟阴气重,最好还是日落前抵达为佳。”
“走是得走,”楚秋容话锋一转,抱起胳膊朝聂衍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就怕师兄跟我都走了,师父再出什么岔子。”
真事儿,留聂衍尘这败家玩意儿瞎胡闹,等他们几个回来,这宗门有没有还得两说。
“什么话,”聂衍尘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为师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他说着皱起眉头扫视一圈,四个人硬是一个接茬的都没有。
最后发话的还是涂念,一张嘴,直截了当地揭了他的遮羞布,“二师兄话粗理不粗,大师兄不在宗内,有两句话,我觉得得跟您交代一下。”
“说吧,说吧。”
聂衍尘直接就把眼给闭上了。这做师父的威严啊,碎得是干干净净。
“我认真的,这话也不止是说给师父听您。”
涂念环视着几位师兄道:“宗里的资金乱这样,并不一定是宗门自身的问题。”
回忆了一下这小半月来发生的事,楚秋容后知后觉,“难不成有人故意捣乱?”
涂念颔首,“修仙界看不得咱们宗好的那可太多了。几位师兄和师父大多时候都在忙与其他宗门之间的事,至于拜上门来的那些散客,那都是外门师兄师姐们接待处理的,有些细节上的事,难免会有疏漏。这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聂衍尘皱起眉头,一脸苦恼,“徒徒,你这不是为难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