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混元

“男。”正如李安然所预料一样，苏择并未因为她们是漂亮的女人而高看一眼。

这种对于纯情少年有着异常吸引力的美色，对苏择并未有多少吸引力。也许此刻苏择已经忘却，但是曾经梦境所见过的宏大世界，早已经为他留下超出世间一切的真理，且深深铭刻在他的根源深处，超越一切欲望与人性，让他的心灵难以驻留一丝丑陋。

“不用在搞这些没用的，有什么问题直接就问吧。”苏择不耐烦的道：“你们抓我过来，无非就是为了《混元功》。《混元功》所蕴藏不过是两种秘密：内劲与符，内劲什么的，你们已经得到了，所以你们所要的，是符。”

“事实上，我们两个都想要，你可以都详细说明吗？”李安然眼睛一亮，她与旁边的助手对视一眼，意识到这一次是钓到大鱼了。

“我们的国度流传很多关于修炼的故事，即使国外的许多神话，同样有着关于如何获得力量的体系。”对于李安然的询问，苏择并未故弄玄虚，他直接说的：“而关于一切修炼的体系，都有一个必须存在的核心，那就是【世界观】。”

“《混元功》脱胎于道家，它的【世界观】核心是【炁】：世间万物皆为【炁】所化，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炁】是一切万物本根，万物皆有【炁】组成，而【炁】与【炁】之间紧密且绝对不可分割的联系，称之为【弦】。”

“包括我们的身体，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意志，我们的思想，都是由【炁】铸成。”苏择抬起手，说道：“所以，《混元功》的修行者，亦成为‘炼炁士’。”

“《混元功》并非某种功法，也不是什么仙诀，它是一种思想，一种哲学，一份……契约。”苏择说到这儿，微微顿了一下，他回忆亚顿之矛附带的古诗内容，缓缓说道：“无论是内劲还是契约，都是这份特殊的契约的衍生产物。”

“契约？什么契约？”李安然眼睛一立，顿时警惕的问道。

契约！在许多故事之中，契约可不是好词汇。一听到契约两个字，她首先想到便是恶魔契约、魔鬼契约、魔鬼契约、恶魔契约，这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变得分为警惕。但是苏择一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啥契约，反正这篇《混元功》是由一篇名唤【永劫契约】的东西演化而成。它的世界观，它的知识，它的根本法，都是【永劫契约】条款的演变，每一种哲理都寓意着截然不同的思想。”

“我们咏读、研究、理解《混元功》的过程，其实正是【永劫契约】结缔过程。”苏择说道：“【内劲】的蕴生，正是因为当我们直视《永劫契约》的【思想】，《混元功》的【思想】也会映射到我们的意识，强行让我们的【炁】遵循《混元功》的规则进行统合、改变、升华以及彻底重铸。”

“当你咏读《混元功》之时，《混元功》也会咏读你，咏读过程之中：你的【炁】会逐渐统合为宛如混元的整体，宛如混元的生命本质会本能蕴生一种近乎绝对真实且绝对无形宛如概念的【内在之力】，正是【内劲】。”苏择说道：“当你研究《混元功》之时，《混元功》也会研究你，你们彼此之间更加深入的交流，会让你的【炁】发生升华，亦让你的【内劲】所蕴藏的【炁】与万物之间无处不在的【炁】进行共鸣，蕴生宛如【内劲】的【内在之力】，彼此相互借力，便是【炁炼*提纵】由来。”

“当你理解《混元功》之时，《混元功》也会理解你，你们相互理解的过程，亦与《永劫契约》真正直接交流的过程。这个交流的过程之中，你与永劫契约是绝对平等关系。当你们将彼此的审视、彼此的理解，彼此的世界观相互展示、相互交流，相互讨论，便会形成‘交换’：以【知识】换取【知识】，以【奥秘】换取【奥秘】，以【思想】换取【思想】。”苏择说道：“这正是《混元功》第三阶段的专长能力——【炁炼*武器】的源头。”

“永劫契约蕴藏的奥秘何其之多，对常人来说宛如无尽，所以纵然以【知识】换取【知识】，以【奥秘】换取【奥秘】，也不能漫无目标进行交换，必须有一种共同探讨的话题，或者说是永劫契约回馈给交流者同等【知识】、【奥秘】与【思想】必须限定的【话题】。”

“这个【话题】就是【武器】，至少在专长【炁炼*武器】获得【升华】之前，所以来自‘交流’获得的知识、奥秘与思想，都关于【武器】。”苏择轻笑着说道：“当炼炁士指定某种【武器】作为【话题】，那么这名炼炁士便会在极短时间之内，对该种武器的运用达到专精级地步，并且随后再通过指定某件特定武器，通过继续注入‘知识’获得宛如无止境的提升。”

“这便是内劲的奥秘。”苏择耸耸肩，说道：“内劲看似强大无比，但是说穿了，是非常简单的东西。”

李安然眼睛微微轻眯，露出一丝恍然，随即看向苏择露出一丝惊喜，对于内劲与《混元功》，国家其实已经研究近两个月，结果一直不如其门，被卡在第三阶段之前，一直不入其门。但是苏择，似乎连它最根本的秘密都知道，如何不让她惊喜。

“咏读、研究、理解、最终你们彼此达成‘共识’，你们彼此达成‘共识’的象征，便是最原始的‘符之痕’。‘符之痕’并非真正的符，却是构成【永劫符】的唯一要素，因为它仅能铭刻在意志深处，亦称为【意志符】。”苏择说道：“据说《永劫契约》的条款共计十二亿九千六百条，象征着十二亿九千六百种独特且截然不同的思想，亦十二亿九千六百枚截然不同的‘符之痕’，亦是【意志符】。”

“‘符之痕’本身不具备任何能力，亦不具备任何的属性。”苏择说道：“但是非常奇妙的是，只需要意志铭刻任意三枚到五枚的‘符之痕’进行任意组合，便可以按在自己意志铸成任何一种能力，创造自己需要的特性。但是想要使用这些能力与特性，必须铸成最原始的【符之语】。”

“标准的【符之语】是由五枚‘符之痕’组成，再注入以意志编织的符能力的基础要素，才能铸成一种标准的【符之语】。”苏择说道：“但是构成【符之语】的五枚符之痕，同样可以以任意三枚、四枚以及五枚进行随意组合，并以基础要素为核心，任意编织出各种不同的能力的小型符之语。”

“正是因为如此，一枚标准的【符之语】具备能力可以说是千变万化，近乎完全不同。”苏择说道：“因为符之语编织出能力由炼炁士的意志决定，所以哪怕相同的三枚【意志符】，只要依照不同的组合顺序，或者由不同炼炁士铭刻相同顺序的符，皆可以铸造截然不同的力量。”

“而五枚不同要素的【符之语】，又组合可以铸成一枚更高一级的【符之语】，【符之语】最高可以达到五级，威力强大无比。”苏择说道：“但是如同‘符之痕’一样，最原始的符之语，并不具备任何力量，亦不具备任何威力。”

“不过，【符之语】本身具备通过自身铸成的特性与能力，从物质与规则的根源深处改变规则本身的能力，让我们宛如造物者任意铸造出犹如规则本身的符造物。”苏择说道：“但是想要铭刻这样的【符之语】，必须以自身精血将【意志符】注入物质【炁】的核心，再编织创造出自己渴求的【符之语】。”

“但是以精血铸造【符之语】，并不是正统的符铭刻之道。因为这些符造物是以炼炁士的意志符铸造而成，本质上视为炼炁士意志的延伸。”苏择笑着说道：“真正正统的符铭刻之道，必须要求炼炁士的修行，进入更高的阶段，也就是第四阶段：【践行】。”

“但是遗憾是，《混元功》的第三阶段，已经是炼炁士可以自修的终点。”苏择说道：“想要更近一步，就必须进行契约结缔仪式，正是结缔契约。而契约结缔仪式，又称生命晋升仪式。它需要炼炁士的意志符的符之语至少编织达到三级，且意志深处铭刻不低于六百二十五枚意志符，才能进行这种仪式。”

“当炼炁士完成结缔仪式，他的【意志符】将全部结合在一起，最终将铸造一枚【永劫符】，因为【永劫符】结构类似古篆，故而又称为【符篆】。随着契约结缔完成，炼炁士的生命本质也会获得升华，成为更为高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