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这种塑料关系,自然不可能白要。
容怀宴听到她撇清关系的话语,车厢暗光下,男人原本清透润泽的眼眸,仿佛沾染上了外面的幽幽夜色,能看透一切。
男人身后车窗外,市中心夜景绚烂的灯影一闪而过,就着薄光,顾星檀仰着小下巴,期待地望进他那双辨不清思绪的双眸。
下一刻。
却听他用一如既往平静矜雅的语调,淡而清晰的落下四个字:“可能不行。”
顾星檀素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原本期待的小脸蛋一垮:“为什么不行?”
他那么多纸,又用不到,就纯收藏着。
容怀宴指腹慢慢摩挲着清单的边缘,眼眸划过一抹意味深长,不疾不徐道:“因为我所有的古董藏品,以后都是要留给我的女儿当嫁妆。”
???
顾星檀凝眉:“留给女儿当嫁妆?”
不愿意给就不愿意,这是什么不走心的借口?
忖度片刻,她继续表明自己的诚意,“我用一整套宋代瓷质棋子和你换。”
这可是宝贝,毕竟连阳城博物馆也仅仅收藏了两颗北宋黑瓷棋子,她这可是一整套。
听到她的‘诚意’,容怀宴没有半分动心,游刃有余答:“我不缺古董。”
顾星檀本就没什么耐心,见他油盐不进,脾气上来了。
求人不如求己。
素来心高气傲的大小姐第一次求人,就遭遇滑铁卢。
而且还是输给一个没影子‘女儿’???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眸,顾星檀恰好发现车子靠近博物馆附近,她工作室那条小路,于是冷哼一声:“停车,我要下去!”
顾星檀声音沁着上位者压迫力,让司机下意识以为是他们容总的命令,迅速踩了刹车。
一分钟后。
造型奢华的车厢内只有司机、江秘与容怀宴三人。
容怀宴神色沉静地降下车窗,望着披着大衣,依旧掩不住羸弱纤细身段的女人正快步走向路边工作室的身影。
冷冽到刺骨的夜风顿时盈满整个车厢。
江秘冻得打哆嗦,小心翼翼提醒道:
“容总?”
“您不去哄哄太太?”
容怀宴升上车窗,往椅背一靠,如玉般温润的语调此时仿佛被夜风冰冷,透着几分寡淡:
“谁哄我。”
江秘:“……”
他竟无言以对。
容总这样不怜香惜玉的性子,也幸亏有娃娃亲,不然岂不是要孤寡一辈子。
不过就太太这说翻脸就翻脸的野性子。
江秘忧心忡忡,恐怕自家容总很快又会恢复单身。
容怀宴没喊开车,司机也不敢动,与江秘眼观鼻鼻观心,等候容总命令。
容怀宴想到方才出‘今夜白’大门时,顾星檀被冻得小脸发白的模样,清隽眉心微折,长指轻按了下:
罢了。
“江秘,她衣服落下了,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