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白指尖用力摸一下那齿痕旁边口红印,“怎么不擦?”
容怀宴任由她折腾,听到这个问题,鸦羽般的眼睫低垂,扫过那抹绯色,漫不经心答:“留下罪证,打算去做伤情鉴定。”
顾星檀猝不及防:“???”
怎么又狗里狗气?
还她温柔老公!
没等她发脾气。
容怀宴下一句随之而来:“要学油画吗?”
顾星檀顿时消气。
轻轻哼了声,“学!”
她其实很想去参加物修复大赛,也一直努力想要再次拿起笔。
整整半个月时间,顾星檀经过丹青高手容老师的私人教学,已经进步许多。
甚至可以带着容怀宴覆在手背的手,完成一部作品。
只是——
每当容怀宴中途松开时,她又不行了。
导致顾星檀越发本能的依赖他。
甚至在前几天容怀宴出差,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一起去。
然而。
她在修复馆还得日常打卡上班。
于是这段时间,顾星檀上班都没什么精神,一进修复室,便慵懒散漫地往贵妃椅上一窝,开始看。
基本忘了自己还有个要直播的副业,依旧嗷嗷待哺快三个月的粉丝们。
下午,物修复室。
顾星檀正闲闲地翻看绘画籍,外面传来南稚急匆匆的声音:“老师,不好了!”
日益渐暖的阳光下。
少女坐在靠近窗户的贵妃椅。
精致眉眼浸染着香气,从容而沉静:“怎么了?”
南稚就没给她带过什么好消息。
这只脸贼黑的小乌鸦精。
南·小乌鸦精·稚穿着粗气:“据说、据说馆长那边下周大会就要定下参赛的画修复师,因为要送去名单了。”
国家博物馆画修复师倒也不少,尤其是老师傅,修复技术精湛的不在少数。
但确实青黄不接。
除了顾星檀之外,其他几个年轻的修复师,在修复技艺上,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可……有几位是美院毕业,绘画技艺极好,算是全能人才。
偏偏这次物修复大赛针对人群是年轻人,限制在三十岁以内。
南稚抿了抿唇,她对顾老师这些年的努力看在眼里,最后叹了声:“馆长说,会在咱们馆内,举办一个小型的比试,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馆长可能是想再给您一个机会。”
一个在大家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
毕竟顾星檀的修复技艺,有目共睹。
堪比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这方面的天赋,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顾星檀沉默不语。
捏着页的指尖不由得泛白。
温暖的阳光,却抵消不了她此时沁凉的指尖。
“好啦,别想太多,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展览?”
南稚见顾老师心情不好,把她从贵妃椅上拉起来,“去嘛去嘛,除了修复作品之后,还有很多难得一见的物哦,连镇馆之宝的青铜鼎都拿出来了,非常盛大。”
“刚好您好久没直播了,这次也可以带大家云看展。”
顾星檀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副业。
眼睫低垂,瞥向搁在贵妃椅上的厚重籍。
终于也感觉到了无聊,懒洋洋地将重量压在南稚身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