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给徐德带来的震惊不小,以至于这个在商场和家族势力之间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乔季卡盯盯地看着他,良久,终于听到有声音传来,却是徐德道:
“乔小姐,你应该知道,就算是你不同意,我们也会有办法得到你的骨髓。为了百里家,我可以将你击晕然后绑上手术台。”
她摇头浅笑:
“这种可能我不是没有想过,可还是要试一试!赌注就是百里家的一世声誉!如果你们豁得出骂名,那我也可以不取一物的将骨髓捐献出去。可是你要知道,救人这种事,上天都在看着呢!用不法手段取得的东西,只要有一分报应,都会应验在百里夜身上。徐管家,我今天摆明了就是危言耸听,你敢不信么?”
她的话慢悠悠的说,一字一句都敲进徐德的心里。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太厉害,厉害到诺大一个百里家族,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得不应下如此一个无理的要求。
就像乔季卡说的,她现在摆明了就是危言耸听,但是,谁敢不信呢?
拿百里夜的生命开玩笑,他徐德虽然是这个家族对外的发言人兼大管家,如此一个巨担,他还是担当不起。
“我做不了主。”冷静下来,徐德实话实说。“乔小姐的要求,我作为管家,做不了主。”
她偏头看他,再瞅瞅病房里的百里夜,然后伸手去指——
“那就让他自己做主!”
说话时,手指尖点在通透的玻璃上,轻轻的,却也传出砰砰声响。
徐德的心随着那声响颤了几颤,终停下来时,恍惚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似乎注定是要与百里家纠结一世。
也许当他找上她时,就注定了这一切的开始。他想后悔,事实却容不得再倒退半步。
百里家最重要的命脉握在对方的手上,不管要求有多苛刻,他都不得不点头应下。
只是这个要求……
“这得少爷自己点头,才算数的。”他再次提醒,语带为难。
乔季卡却是很痛快地应了声,说:
“好!那就等他醒来!手术之前让他醒来一次,给我一纸契约!我要的时间不多,只三年,三年就好!”
……
那一晚,徐德头一次感觉到一个年轻女子的气场居然可以如此强大。
他承认自己被乔季卡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坚定和决然所震撼,也承认自己确实是想要看看,这个女子若真的成为百里家的少夫人,那将会是怎样一般景象。
可还是那句话,他做不了主,一切都要等百里夜醒来之后再说。
自那晚起,乔季卡就留在了玛瑞兰医院。徐德并没有差人在外看守,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跑。
没有人能够猜得出乔季卡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知情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正准备徒手攀高枝、想要一夕飞上枝头享受百鸟朝凤的拜金女。
只有徐德知道,这位曾经乔氏企业的千金可不是那所谓的拜金女。
单凭她那一晚出色地完成从黄浦江婚礼现场到市郊玛瑞兰医院的情绪转变,他就知道,除了那个重症昏迷的弟弟,这个女子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齐家大少齐桦与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桐筱筱的一场盛世婚礼,被大众媒体炒到第五天依然没有降温。
报纸、杂志、网络,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类新闻每时每刻都在充斥着乔季卡的眼球。
齐桦与桐筱筱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大上海的名人,那架势颇有些要挤走当红影星自拔头筹的意思。
她每看一次心里就翻腾一次,每翻腾一次,眼泪就狂飙一次。
但眼泪再怎么狂飙,却都没有哭出声来。
因为乔季卡知道,流泪,是为了祭奠她所失去的所有宝贵,而并不是因为仅仅失去一个并不珍爱自己的男人。
这几日里,徐德曾来过数次,也试图劝了数次,可是依然没有劝服得了她不去看那些报道。
用乔季卡自己的话来说,她不是在回忆过去,而是在用残酷的现实来告诫自己不可以忘记伤痛,同时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一颗心变得越来越坚强。
她说,人只有坚强了,才有能力继续活下去。只有心死了,才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里不再受到伤害。
……
百里夜是在第六天的早上醒来,迎接他第一眼凝望的,是私人医生叶霜。
这话给徐德带来的震惊不小,以至于这个在商场和家族势力之间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