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此时,石门触动机关被缓缓打开,室内出现了脚步声。
羊皮裘老头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徐骁一手提着一坛子用麻绳拴住的好酒,一手拿着两个陶碗走来。
他不嫌脏,在羊皮裘老头旁边坐了下来。
酒色清澈,极为醇香,酒水倒入碗中后,酒花浓郁消散得很慢。
足以见得,是价值千金的极品。
“嘿嘿嘿,难得的美酒啊。”
羊皮裘老头睡意全消,转而,眼睛闪出光亮,端起陶碗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脸上更是露出笑容来。
美酒下肚后,羊皮裘方才注意到徐骁。
“怎么?有烦心事?”
“心中是有多大的烦闷,需要用此等美酒来消愁?”
“的确有些烦心事。”
徐骁端起另一杯酒,小酌了两口。
“说来听听。”
羊皮裘老头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喝了别人的好酒,自然得听别人诉苦水。
只是,他说这句话之时一碗酒已经下肚,伸手夺过了徐骁的整坛子酒。
“呜~香!”
“嘿嘿嘿。那小子游历出问题了?”
“北蟒又打你了?
”还是说,朝廷那群迂腐腐儒又在皇帝老子耳边,说你坏话了?”
羊皮裘老头,手和嘴忙得不可开交。
“哎!”
“现在整个北凉内忧外患,一时半刻还说不清楚,和你说了也没用。”
“喝酒吧。”
徐骁摇头叹息。
“那你还摆着一副臭脸来?”
羊皮裘老头也不惯着徐骁,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的说。
“算了算了,难得你舍得带这么一坛子好酒来,这次就原谅你了。”
听着羊皮裘老头这话,徐骁的脸一下子便苦了下来,诸多苦水从腹部涌入喉头。
“那小王八蛋,还在外历练,不知道这一趟游历回来,心气能不能成熟一些。”
“老二还在上阴学宫求学,老四还不懂事。”
羊皮裘老头吃着酒,口中敷衍的问道:“这样啊,老大呢?”
提起徐脂虎,徐骁额头上的皱纹变得越发深刻,神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最让人担忧的就是老大了。”
“以前四姐弟之中,就她最让我省心,最听我话。”
“现在呢?几年前去了一趟武当山,什么没学到,就学到气我。”
“这些年我给她在江南道找了几个好婆家,这妮子死活不愿意嫁,还说什么想陪在我身边。”
“真是让我又好笑又好气。”
羊皮裘老头愣了愣,:“嗯?你是说老大么?我记得她是四姐弟之中最乖的才是。”
“不过嘛,姑娘家家对于嫁人这种事情太过于羞涩,过些日子开导开导她也就想通了。”
“方才,你对老大的描述从情理和法理上来讲,我觉得都应该是徐凤年那小子。”
“那小子调皮捣蛋的功夫可不简单。”
“哎!”
徐骁摇了摇头,:“凤年前些日子在蓟州被欺负之后,成熟了许多。”
“你要是看到了他的变化,绝对会被他吓一跳。”
羊皮裘老头来了兴趣,他一边喝酒一边随口问道:“徐凤年那小子转性了?”
在脑中思忖几秒后,羊皮裘老头愣了愣。
“你是说徐凤年被除了老二的外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