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一眼就看透了她这点小心思。
现在她就跟如愿以偿吃到糖的小孩儿一样,是最好说话、最百依百顺的时候。无非是因为担忧的事得到了解决,因为自己彻底同意了她跟周叙深的事。
如果周叙深不在这里,她肯定还会凑上来说一大堆甜言蜜语把人哄得晕头转向。
她这种“本领”,越是面对越亲近的人就越得心应手。现在有了周叙深,以后就能多一个人“祸害”。
梁荷按捺着笑意站起身,先问清了周叙深在饮食上的忌口和偏好,接着便转身走向厨房。
姜嘉弥在梁荷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安分地抱着抱枕一动不动,悄悄用余光留意。直到看见梁荷的身影从转角处消失,才慢吞吞地抬起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倒是一直看着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像是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看过来。
四目相对,姜嘉弥故意抿紧唇。
“过来。”周叙深盯着她,拍了拍身侧。
她摇摇头,见他又朝自己伸手,一个冲动,把怀里的抱枕轻轻扔了过去。
他顺势轻松地接住,摇头笑了笑,将抱枕随意放在一边,站起身。
姜嘉弥看着周叙深绕过茶几朝这边走来,一声不吭地坐在原位没动,直到他在旁边坐下,才蓦地起身要跑开。
还没站直,就被他一把捞了回去,重重跌进他的臂弯之中。修长结实的手臂横亘在柔软的腰际,让她无力挣扎反抗。
“你也就在我面前横。”他低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对吗?”
“我哪有!”
“那刚才是谁在瞪我?”
“肯定是你看错了,反正我没有。”她一边耍赖,一边紧张兮兮地看了眼拐角处,“你快放开我。”
周叙深没再逗她,就这么松了手。
姜嘉弥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此地无银地和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然后才转过头看着他,双眸发亮。
他挑眉,假装不知道她的意图。
“不跟我说说吗?”她憋不住了,主动问道。
“说什么?”
“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姜嘉弥一脸好奇,“你怎么让我妈同意的?”
周叙深笑了笑,“她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
“我就说嘛,她很开明很好说话的。”
他不置可否,没有告诉她‘不反对’不代表支持,好说话也不意味着对他们之间的事持乐观态度。
这些不需要说,他也不并不介意梁荷潜在的这种态度。
争论尚未发生的事没有意义。
“那你跟我讲讲你们都聊了什么?”
周叙深回过神,简单说了说,满足她的好奇心,当然也美化和模糊了一些细节。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所以梁荷直到饭做好之前都没再出现,佣人也没来打搅,留足了时间和空间。
一开始姜嘉弥还提心吊胆,直到周叙深“好心”提醒,示意她不用总往拐角处看,她才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梁荷这么做的动机,她有点不好意思,只能通过埋怨他来转移注意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最后当然是以他无条件的“认错”告终。
……
吃完晚餐,梁荷没多留他们,目送两人开车离开。
经过这个下午之后,姜嘉弥信心倍增,甚至觉得可以一鼓作气地再把这事告诉姜言东,于是回去的一路都兴致勃勃地跟周叙深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