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过来,黎鸣就很夸张地吹声口哨,拍拍手:“哇塞,漂亮妹妹这腰这腿!绝对领域,制.服.诱.惑全让你给占了。”
江辙让他收收口水,戏谑道:“别看她现在这么美,晚上睡觉说梦话打呼噜。”
陈溺剜他一眼,温温软软的唇开阖着顶嘴:“何止,我还踹人。”
没再跟她贫嘴,他抬手把棒球帽压她脑袋上,摁下去:“别踹人,先来开个球。”
陈溺脸小,这帽子一压下来直接把她鼻尖都给挡了。
江辙见状懒懒笑一声,又大发慈悲地把食指伸到她帽檐下,给她抬起来了点。
橙绿交接的场地,边上十来个人也停下动作,往他们这看。
女生开球姿势一向展现柔韧度,陈溺没少跟着老陈看过这类球赛。把球放置掌心,提腿直接压成标准的一字马。手碰膝盖,一起一放,胳膊用力往前甩过去。
江辙把外套扔一边,防护罩也没穿,戴着手套直接稳稳接住她的球,又给扔回去。边上那群跃跃欲试的狐朋狗友看了也没再往前走,都知道小江爷在当陪玩呢。
陈溺还真没在谦虚,她不怎么玩棒球。握着棒子,除了姿势够好看,接到几个直线球之外回回都是轮空,撑不过三垒。
玩了快一个小时,中场休息,好几个黎鸣这边的朋友过来找她认识。黎鸣是今天的主角寿星,球场几块地方来回串,也顾不上他们这边。
江辙拿了瓶冰水,拧开递给她:“盯着几个女孩不眨眼算怎么回事?”
陈溺抿了口水,小喘着气:“好看啊。”
腰细胸大蜜桃臀,谁看不迷糊?这群大男生应该家境都还不错,女朋友也个顶个的妖艳。
“那两个?”江辙随手一指,是对双胞胎姐妹花,正拿着毛巾和水殷切地递给跑得满头大汗的黎鸣。
陈溺手掌遮着眼睫看,就听见他憋着笑又说了句“黎鸣跟她们玩得很大,双的。”
他刚说完,黎鸣就朝他们跑过来了:“妹妹,玩得开心吗?下场我们去滑冰,一起去啊。”
陈溺还没从刚才震惊的表情中回神,见他这么热情地邀请自己,她本能地往江辙身后躲了躲。
“不是,怎么了?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黎鸣被她这疏离的态度弄得有点受伤,狐疑地看向一边笑得毫不克制的江辙,“小江爷,您这嘴是不是又跟我们漂亮妹妹胡说什么了?”
江辙笑得了然:“也没说什么,就说你和那些女孩打游戏都玩双人模式。“
至于她要想哪儿去,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算是知道了,这姑娘也就是看着纯,其实什么都懂。
陈溺反应有点儿大,立刻扭头不满地看着他。
明明是这人故意的,引导她想岔!
黎鸣显然知道江辙嘴上没数,爱逗弄人。忙提醒陈溺:“来,妹妹。离你们江学长远点,他才是人渣啊!”
江辙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懒洋洋地压着声问:“我就这么坏?嗯?”
“我操!你这低音炮。”
黎鸣有点受不了这个,揉揉耳朵把他推远点,错眼就看见门口的贺以昼醉醺醺跑进球场喊他名字。
陈溺偏开头去看,门口那男生长着张娃娃脸。
贺以昼喝得多但眼没花,一眼瞥见黎鸣就朝他冲了过来:“鸣仔啊,19岁生日快乐。”
黎鸣扶着他胳膊,没出声,动动嘴形跟陈溺解释:又、被、甩、了!
贺以昼———他们这堆人里著名的白痴恋爱脑,十九年来算上在幼儿园的初恋,已经被单方面分手过几十次。
陈溺盯着贺以昼这醺红的娃娃脸,微微皱起同情的眉。
江辙倒是对此习以为常,手插兜倚着墙,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
“你们说,爱情是什么啊?”
醉鬼完全不在乎面前这姑娘是不是生人,在大白天也不清醒,也不知道搭车来的路上有没有被师傅要两百块。
陈溺恍神片刻,才发觉受了情伤的这哥们儿正目不转睛看着她要答案。
她罕见地结巴了下,回答他:“可能是心甘情愿的一场冒险,只要旅途愉快,停在哪站都不算太坏。”
醉鬼接收不了这么长的心灵导语,又把脑袋转向江辙:“小江爷,你说呢?”
“我说啊。”江辙停了下,语气带着点不正经的慵懒说,“什么也不是。”
这话引起了贺以昼的共鸣,他大喊一声:“小江爷说得对!什么狗屁爱情,啥也不是!”
“……”
球玩了,时间也打发了。
陈溺见他们忙着安慰人,道了句生快,说要先走。
刚转身,江辙就伸出手指头勾住她的包链,扬扬眉:“我把你带过来的,不得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