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栋?”
我又叫了一声。
“嗯?”再出声时,他的声音有些隐忍,我在手机这边都被他话语里的寒意给冻的直打哆嗦:“暖暖,我还有事,先挂了。”
通话被切断,我还有点茫然。最近这些人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奇怪。
我刚才本来也是开玩笑,但韩子栋他情绪突然低落,我就觉得这事似乎不是玩笑啊,那就是王婷怀了他的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是滋味。
我被自己生出的这种感觉吓了一跳。
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这话我一点都不否认,但我觉得我对韩子栋的那种喜欢更倾向于兄妹之间。
以前听同学说,她哥结婚的时候她很伤心。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所幸这样的感觉还没等蔓延开来就被慕唯一条下周六航班的短信给打发走了。
我开始数着天数过日子,前几天过的还算快,其实最主要是林简楠他也休了产假,所以他的工作被我和司毅的另一位助理给分摊了。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许多,等大会小会通通结束之后,已经到了礼拜四,再过两天慕唯就回来了。
我心情不错。
以前心情不错的时候我都喜欢打扫家里的卫生,只是仔细想想,我心情不错的时候好像挺少的。
我卷袖开干。
我这房子不大,但打扫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装饰品东放一个,西摆一个。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慕唯买的,基本上是一对的。
每次司安不小心在慕唯那边打碎了什么,必须得到我这来再打一遍。
他是这么说的:“我把慕唯阿姨家里的瓷瓶打碎了,听阿姨说那瓷瓶跟你的是一对的,我觉得我打了她的瓷瓶不来打你的,你会觉得我跟你的关系不好,瞧不起你。所以我特意来证明,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呵呵呵,我们家司安最善解人意了。向来擅长揣测我们的心思。
我就不信同样的两样东西,一件摆在司毅家另一件摆在何典阳家,他还能这么天真的解释?
现在的孩子就会欺负老实人。
我忿忿的把散落在耳边的碎发给捋到耳后。
等把屋子从里到外彻底打扫出来后,我已经瘫在沙发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天爷这时候偏偏跟我作对。
门口处,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做了好几次努力才算坐了起来。
趿着拖鞋去开口:“谁啊?”
“是我。”
韩子栋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我愣了一会才将门打开。
几天不见,韩子栋憔悴了不少,没有了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见到我之后张了张嘴,似是有话想说。
“你怎么来了?”我侧身把门口让了出来:“不是说挺忙的吗?”
韩子栋低了低头:“暖暖,那张单子不是我发给你的。”
我接不上话,只得先转移话题:“要喝点什么?”
在门口站着的韩子栋突然一把抓住我,情绪有些失控:“梁温暖,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在乎?你眼里只有何典阳吧?要是别的女人怀了何典阳的孩子你还会这么淡然吗?你是不是早就疯了?”
韩子栋的话让我的心缩成一团。
如果有一天别的女人怀了何典阳的孩子,我觉得我会先杀了他们三个人,然后再自杀。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我费力将他的手拿开:“说什么呢?先进来坐,我给你倒杯水。看你这德行,活像一个月没睡过觉了。”
韩子栋自知刚才失态,缓了缓口气:“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过激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但是王婷真的怀了你的孩子?”
韩子栋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骨节泛白:“那是个意外。我回老家那几天正巧碰到她了,后来有几个同学说出去聚一聚,那里面也有她。那晚我喝多了,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喝多了永远是最好的借口。
但是喝多了还有力气做其它的吗?